「犯了這麼多錯,說吧,想怎麼死!」
曹真渾身一哆嗦,好一會兒後,輕聲道:「陛下不會殺草民,否則就不用讓李指揮使帶草民來這裏見陛下了,因為草民對陛下還有用!」
「呵呵來人,拉出去和曹三一起剁碎了餵狗!」
「陛下饒命呀,陛下饒命草民錯了」
錯愕過後,跪着的曹真拼命的磕着頭,嘴裏高呼着饒命。
他實在是沒有想到,皇帝會如此的乾淨利落,直接要將他拉出去砍了。
「陛下,漕運通,則北方穩定,漕幫雖然只是江湖販夫走卒匯聚成的幫派,卻是掌控着漕運的命脈,陛下要征討建奴、蒙古諸部
草民雖然不才,但能約束蘇州堂幫眾,只要他們不做亂,這蘇州就穩定不少,
但草民若是死了,蘇州堂口一定會被其他堂口吞併,蘇州這塊肥肉,沒有幾個人不動心的,到時候只怕更亂」
曹真快速的將蘇州堂軍師吳昌時的分析講述着,以此增加自己的籌碼。
「曹真,你要搞清楚,對朕有用的是漕幫,不是你一個堂主,你說的這些,只是你的一廂情願,
其一、你說的換一個堂主會搞亂蘇州,敢亂一個試試,朕能調大軍將漕幫屠個乾乾淨淨,
屠掉你們,漕船收為官有,朕重新組建一支漕軍就是了,
沒有你們的中間盤剝,朕相信有的是人願意加入。
你是不是想說,殘留的幫眾會弄沉漕船?那朕就頒發一道詔書,只要舉報的,證據確鑿的,賞銀千兩、誅九族、連坐里甲;
重賞重罰之下,還有人敢嗎?
其二,你說的漕運通則北方穩定,這點對,也不對,漕運沒法走,還有海陸運,
你知道的,朕剛削藩了,二十多位藩王和數百位郡王到底有多少家產,朕還不知道,但修幾條貫穿南北的、效仿秦直道的路,不算難吧。
除了陸運,還有海運,大明水師組整頓完,與商隊隨行,即是練兵,也是護航,你覺得行不行?」
曹真沉默了,皇帝說的是事實。
漕運暢通,這只是一句簡單的描述,實則其中有很多的問題。
京杭大運河是從多條水系借水而成,水流方向走勢極為複雜。
每年有枯水期、灃水期,兩者皆不能通行,以魯南和魯北兩個河段為例,每年枯水期,水深只有半米,通行一些小船倒是可行,大一些的船只能看着。
每年能通行的時間少則六個月,多則八個月,若是大旱,時間更短。
如果是旱災倒也還好,遇見暴雨等等,河水衝破河堤,更無法通行,
且因為數條水系的水進入,帶來大量的淤泥,每年都要清理,否則就無法通行。
清淤、固壩,這兩項大工程,每年少則數十萬兩,多則百萬兩,動用運河兩岸百姓數萬之多。
漕運省時省力運送量大,陸運路程、時間長、運輸量少、費勁,海運遭遇極端天氣和海盜等等,
但綜合算下來,只要如同皇帝所說,只要官道修好,水師整頓完,漕運就不一定具備優勢了。
身為漕幫的蘇州堂的堂主,這種事情,他心裏跟明鏡似的。
不止是他,但凡是個常年在外行商的人,都知道這個道理,之所以沒人想,是因為陸運修路和海運水師都需要極大的財力。
前面幾任皇帝要麼安於現狀,要麼有心無力。
而如今的皇帝,雖然外敵內憂不少,但兵強馬壯、國庫豐盛幾近大明兩百年國庫之和,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了,這兩項還真是有能力做成。
曹真嘴角滿是苦澀,唯一保命的理由如今也被皇帝給掐斷,今日估計是難逃一死了。
「曹真,朕給你兩條路,一是朕砍了你,然後對整個漕幫進行清洗;
二是你加入錦衣衛,成為錦衣衛的編外人員,錦衣衛會幫助你成為漕幫的幫主,
你要做的就是掌控、規範整個漕幫,不說全部幫眾能遵守大明律,但至少別出現大惡,
現在漕幫所做之事你們繼續,除了正常支付縴夫、水手的月錢外,所收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