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過後,這大明的黨爭就要結束了。」
看着離去的方正化,崇禎走出東暖閣,看着京營駐紮的方向,喃喃自語。
此刻的乾清宮、坤寧宮一帶,全都是身穿明盔甲的錦衣衛,一行行、一列列,在冬日的寒風中仿佛紮根在山石上的青松紋絲不動。
看着這一幕,崇禎心中暗自嘆息,錦衣衛中還是有可用之人的。
只是前崇禎被東林黨給忽悠瘸了,竟然廢了錦衣衛,實在是過於愚蠢。
城外,京營大營,中軍大帳。
英國公張維賢坐在首座上、下面坐着他這一系的數位心腹將領。
每一個人臉上都掛着焦急之色,個個都有些坐立不安,想開口但又不敢,實在是演武來的太突然了。
過了好一會兒,張之極起身道:「爹,如果陛下控制不了城內怎麼辦?」
「那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張維賢冷漠的看了張之極一眼:「不管能不能控制,魏忠賢必須拿下,這六千內操軍也必須拿下。」
「陛下如果控制了城內,我們是按照計劃完成了任務,拿下了六千內操軍,這是大功。」
「如果陛下沒有控制住城內,那我們拿下內操軍後,會同白杆兵直接攻城,拿下叛逆,既然陛下是兄終弟及,那新皇也能是兄終弟及,我們還是從龍之功。」
張之極和眾心腹將領心中極其震動,暗自感嘆英國公打的一手好算盤,無論哪種情況,都是贏家。
「爹,那您是希望陛下成功還是不成功?」
張維賢沒有回應,目光顯得有些深邃。
他內心中更多的是希望陛下能掌控,從這位新帝登基後的所作所為來看,有太祖和成祖之姿。
大明如今風雨飄搖,他自然是希望有一位明君能夠重振大明,這樣他張家才能延續榮耀。
但這位新帝的掌控欲比較強,以後再像如今這麼逍遙是不可能的了,這就是矛盾之處。
換一位新君,誰也不知道是什麼樣子的,萬一昏聵無能呢?
「安心的等消息吧。」
張維賢說了一句後便如老僧入定,大帳內安靜無比,只剩下中間的一堆篝火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隨後一人便進了大帳。
「奴婢見過英國公。」
來人先是向英國公行了一禮,隨即道:「傳陛下口諭,城內已定,全力拿下魏忠賢和內操軍,將損失降到最低。」
張維賢等人內心一震,立刻道:「臣領旨!」
「來人,去請魏忠賢和塗文輔來大帳,就說商議明天演武之事。」
等了約莫一刻多鐘,魏忠賢就進了大帳之中。
「英國公,文輔在整頓軍營,一時間抽不開,還請見諒,不如我們先商量着。」
張維賢沒說話,朝着大帳中幾人點了一下頭,兩名將領朝着大帳外走出,只是片刻,就聽見了數道慘叫聲。
「英國公,魏忠賢親信全部被斬殺!」
兩名將領提着還在滴血的長刀,架在了魏忠賢的脖子上。
魏忠賢怒道:「你們這是做什麼?」
「奉陛下旨意,拿下逆賊魏忠賢,膽敢反抗,格殺勿論。」
「不可能,我是東廠提督、司禮監秉筆太監,陛下的絕對心腹,陛下怎麼會讓你拿下我?」
「陛下前幾日還說對咱家說忠賢宜委用,昨日還召見咱家,讓咱家帶領內操軍給他長長臉,怎麼可能會讓你抓咱家?」
魏忠賢大叫:「咱家知道了,英國公,肯定是你想謀反,藉故將內操軍調出城,你才是逆賊。」
「司禮監和御馬監的人都被抓了,朝臣們被陛下關在了皇極殿,騰驤四衛和二十一衛投靠你的人也都被抓了,你覺得老夫在跟你開玩笑?」
魏忠賢滿臉的驚恐和死灰之色,喃喃自語道:「這不可能、不可能」
「是與不是,見了陛下就知道了。」
張維賢懶得辯解:「綁起來,去見見塗文輔,搞快點,晚上還能回家吃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