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其他方式,就是類似於氣管鏡取病理這類微創操作。
畢竟早些年大開胸手術開胸1000ml血,關胸1000ml血留給人的印象太過於深刻。
雖然臨床早已經全面鋪開腔鏡手術,以至於年輕醫生都不會「普通」的開刀,但患者要接受這種情況還要一段時間。
畢竟外科給人的印象就是大開大合,普通人還真未必對外科有正確的認知。
「行,你留下和患者、患者家屬繼續溝通。」馮子軒看了一眼羅浩,「小羅,忙麼?陪我去趟呼吸?」
「不忙。」羅浩微笑。
離開急診,兩人沒走院內通道,而是走在醫院大院裏。
馮子軒不斷打電話,主要叮囑手下人盯着網絡輿情,一定要在第一時間發現並解決。
患者自殺,可以說和醫院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可不管什麼事兒都怕上綱上線。
說沒關係?
不是你撞的你為什麼要扶?
患者為什麼會在醫院裏自殺?是醫院沒有醫德,沒有責任心,還是醫保不夠?
醫保麼,肯定是夠的,換誰來說都一樣,鍋是臨床醫生的,黑的鋥亮鋥亮,沉甸甸,壓彎了腰。
忙完之後,馮子軒這才長長出了口氣。
「今天真是水逆。」
「嗯?馮處長您還知道水逆呢?」
「我?為什麼不知道。」馮子軒很明顯輕鬆了許多,臉色雖然有些蒼白,但嘴角卻帶着笑。
羅浩的診斷未必是對的,但馮子軒願意相信,而且相信。(看着應該是病句,但我找不到更好的描寫~)
「小羅,名額的事兒你自己搞定了?」
「害,做科研麼,只要其他科室願意學,我可以教,不用這麼麻煩。」
馮子軒只是笑,卻沒對羅浩的這句話做任何點評。
羅浩也沒說話,默默的跟着馮子軒向前走。
十幾秒後,馮子軒問,「我看你之前有一次會診,產婦的腎功能有問題,和裴主任鬧的很不愉快。」
「但你和陳主任、楊主任,甚至打交道很少的心胸外科、骨科主任都很隨和。」
「哦,這的確是我的不對。」羅浩直接承認,「來醫大一之前,我通過很多渠道了解咱們這面各科室的技術水平,泌尿外科比較差。」
「」
馮子軒想過無數的理由,但就這個理由沒想過。
現在一琢磨,還別說,真有點道理。
「技術水平差,還不聽勸,那我肯定不高興。其實後來接觸一下,裴主任人還是不錯的,最起碼沒有水平一般卻自認為水平超高。」
馮子軒心中瞭然。
有時候看小羅做事兒有章法,有時候看他做事兒亂七八糟的,合着最後還是落在技術上。
再怎麼被老闆們調教,羅浩還是少年心性,還是一個醉心於技術的人。
技術親近技術。
技術好的人,羅浩就願意多說幾句話,言語之間也溫和一點;技術差一些的,就像是裴英傑,羅浩真心是一點都不慣着。
難怪裴英傑會被羅浩「檄文」一般的會診記錄敲打。
技術一般,還一口咬死跟他泌尿外科沒關係,被小羅抓住把柄,還不給點教訓?
不過這都是小事兒,馮子軒問過也就問過了,並不在意。
教訓裴英傑一次也就教訓了,那條老狗還敢跳出來咬人不成。
「患者的右肺佔位能取病理麼?」
這是馮子軒第二次問,應該也是最後一次。
「我取不了,位置太深。」羅浩給了一個肯定的、毫不含糊的答覆。
既然羅浩羅教授都說取不了病理,那就是真的取不了,別人也不用嘗試了。
一旦取病理再出現點意外,馮子軒一想就頭疼。
前段時間隔壁醫院剛有一個孩子做扁桃體微創手術出現意外,到現在還沒定責,那面焦頭爛額。
能少一事就少一事,沒必要非得微創。
「嗯。」馮子軒點了點頭。
370 車到山前必有路,路比之前還要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