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男人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玻璃框,框裏是一副素描。
素描上,羅浩彎腰跪在平車上,手在患者的腹腔里,平車上有血滴低落,平車後一溜血痕。
雖然寥寥數筆,還沒有顏色,但活靈活現。
那種緊張、急迫的感覺躍然於紙上。
哪怕是靜態畫面,鮮血滴落也被活靈活現的刻畫出來,仿佛有血腥味兒湧出來。
「畫的真好!」羅浩贊道。
「沒畫出來當時的那種感覺。」男人見羅浩喜歡,有些欣慰,「我沒學過,都是自己琢磨的。當時我看見你的手扎在剛子的肚子裏,被嚇懵了都。」
「呵呵。」
「後來icu的醫生說我才知道是怎麼回事。羅醫生你是捏住了剛子出血的動脈,然後才有時間進行搶救。」
「這幅畫是我憑着記憶畫的,肯定有不對的地方,您多擔待。」
「客氣,多謝。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禮物。」羅浩雙手接過畫框,微微躬身,表達謝意。
陳勇湊過來,看着那副畫,羨慕的口水都要掉下來。
沈自在笑吟吟的接過來,招手喊住院總。
「上次在骨科要的髓內釘吧,再去要一個。」
住院老總一怔,滿臉愁容。
「去找何總,就說我要的。」羅浩微笑。
住院老總愣了一下,跑走按照羅浩說的去取髓內釘。
這東西雖然都是廢棄的,可數量有限,一般都是教學用。再加上住院總上心的話,平時要把玩,熟悉手感。
提升雖然微弱,但畢竟也是提升。
張嘴就能要來?上次要的髓內釘自己可搭了一頓飯。
住院老總一溜煙到骨科3病區,看見麻總柳依依和何總在鬼鬼祟祟說着什麼。
「何總,羅教授讓我來管你要個髓內釘。」
「哦。」何總站起來,打開柜子直接抱了一捧高值耗材。
「髓內釘哈,拿着。」何總拿起一個。
「」介入住院老總愣住,這特麼是沒開封的!
「要開封的,教學用的,當釘子」
「害。」何總撓撓頭,哈哈一笑,「我以為羅教授要上台打髓內釘呢。」
介入老總一臉驚詫。
這種涉及到高值耗材使用的手術是各科室的基本利益,平時幾個骨科之間相互爭搶,能打出腦漿子。
怎麼羅浩要用髓內釘做骨科手術,何總連個屁都不放,還主動給髓內釘。
搞毛呢!
「你們聊啥呢?」
「羅教授是武林高手!」
「啥?」
「跟你說你不信,柳總也看見了,一個我用腳都蹬不上去的肩關節脫位,羅教授手指輕輕一點就復了位。」
誇張,是人類八卦的本能。
剛剛的事兒還有無數前因後果,才過去不到十分鐘,在何總的嘴裏說出來就變了一個模樣。
「真的?」
「那人是練家子。」麻總柳依依指了指自己耳朵,「這裏,反覆受傷,菜花樣改變。最脆弱的地方都很強,何總復位了兩次沒成,來了一發臂叢,作用都不明顯。
肯定是高手,但羅教授用一根拇指就完成了復位。」
「!!!」
「這不,我來準備加大藥量,實在不行去手術室。半路碰到羅教授,他來解決的問題,一根拇指。連交班都沒耽擱。」
麻總柳依依說話還算是靠譜,但側重點也有問題,引導着聽眾往其他地方想。
而且她連續兩次強調羅浩只用了一根手指。
「羅教授要這東西幹嘛?」麻總柳依依問道。
「害,有患者說是要送錦旗,但寫什麼不知道,畫了個素描裱起來送來。主任讓我掛上!」
「嘖嘖。」何總感慨,但卻沒有嫉妒。
羅教授那種練家子練的是童子功,鬼知道他為什麼當醫生來,這種人有啥好嫉妒的。
跟自己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看着那副素描,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