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俊聽完秦峰的話之後有些猶豫。
他當然知道秦峰從一開始問的就不是這個案子本身,可張俊有自己的顧慮,他想搭上秦峰這根線,但是卻也不想真的去替秦峰站在對抗王家豪和劉小平的一線。
所以前面張俊才會緊盯着這個案子本身的事在說,而現在,秦峰顯然是不再給他退讓的機會了。
「很明顯,不管是這個案子本身,還是眾洋化工廠在泰安縣乾的那一系列的事,背後都有人在故意遮掩、保護,也就是說,在公安局這一塊,李洋有保護傘。」張俊最終還是吐露了真言。
這個事究竟是怎麼回事,張俊心裏清楚,秦峰心裏也清楚,他之所以一定要問張俊,自然是要張俊一個態度。
「張俊,咱們明人就不說暗話了,我需要你暗中調查李洋和眾洋化工廠,特別是當時的這個殺人案以及眾洋化工廠在泰安縣犯下的那些罪行。」
「你是公安局常務副局長,即使這個事有王家豪在後面當保護傘,也即使當初你沒有直接介入這些案子,但是你不可能對這些什麼都不知情。」
「而且,不管是火車站殺人案還是李洋和眾洋化工廠這麼多年來犯下那些罪行,不可能遮掩得嚴嚴實實、乾乾淨淨,只要有人用心去查,肯定是能查出一些東西來的。」
「這麼多年沒出事,只是因為整個公安系統里沒人敢去查,或者說想去觸碰這些案子的人都已經被解決了。」
秦峰說完之後看着張俊。
張俊見到秦峰已經把話說的這麼直白了,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看着秦峰問道:「秦市長,這是您的意思還是謝書記的意思?」
秦峰知道張俊想問什麼,笑了笑,道:「當然是我的意思,上次讓你去調查棚戶區改造的事是我的意思,現在讓你去暗中調查眾洋化工廠也是我的意思,謝書記並不知情。」
「這」張俊一下子為難了起來,如果這不是謝志國的命令,單就一個秦峰讓他去對抗王家豪和劉小平,這不是讓他去送死嗎?
秦峰看出了張俊的顧慮,笑着道:「這是不是謝書記親自下的命令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事最後的結果,你說是不是?」
張俊點頭,他聽出了秦峰這句話里的潛台詞,即使是謝志國親自下的命令秦峰也不可能說這是謝志國的命令,只能說這是他秦峰的意思,一旦出了問題,責任只會全部記在秦峰個人身上,在這個圈子混了大半輩子的張俊自然是明白這個道理的。
「秦市長這是打算直接對王家豪和劉小平出手了嗎?這事肯定與王家豪脫不了干係,而且王家豪和劉小平與眾洋化工廠關係緊密這是世人皆知的。」
「可是秦市長,您要知道,單就一個眾洋化工廠,不一定能牽涉到王家豪,更不一定能扳倒劉小平。」張俊也開始把話挑明了。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再藏着掖着也就沒意思了。
「這個我自然知道,如果能這麼容易就扳倒王家豪和劉小平,他們也不可能坐到這個位置,更不可能在西泉掌握這麼大的勢力。」秦峰點頭。
「既然如此,那您為什麼要這麼做?我想知道這麼做的意義。」張俊不解。
「我讓你這麼做自然有這麼做的目的,至於為什麼你就不要問了。」秦峰搖了搖頭。
「張俊,我知道你顧慮什麼,的確,眾洋化工廠是劉小平的禁忌,具體他參與多深我不知道,但是從上次眾洋化工廠污染我們宜安縣這件事的處理上,可以看出來劉小平在眾洋化工廠這裏留下了許多的把柄。」
「所以,要動眾洋化工廠,自然是踢了劉小平的命根子,對於你來說,這的確要冒很大的風險。」
「可你也要明白一個道理,什麼事都是需要冒險的,沒有躺在床上就有天上掉下來的餡餅掉你嘴裏這樣的好事,高風險往往意味着高回報。」
「你們公安局內部的那些事我插手不上,無能為力,只能靠你自己。」
「但是我可以給你兩點承諾,第一,在市委這一塊,我可以保證市委是支持你信任你的,其次,我也可以保證把你引薦給齊副省長。」
「這個事的付出和回報是否等價、值不值得你去冒這個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