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儀倏然揮拳,拳峰猛地砸向了神風妖皇的眉心,那張符籙劇烈顫抖起來,隨即發出撕拉一聲,竟是直接碎裂開來,化作飛灰消散而去!
拳勢猶未減弱,直直的落在了它的額骨之上。
噗嗤——
那看似金玉質地的珠子,實則竟是血肉所化,在沈儀的拳下炸的血漿四濺。
容納珠子的縫隙,被浩瀚力道傾瀉撕開,璀璨金焰如岩漿般淌了進去。
嘭!
神風妖皇倒飛出去,額骨開裂,金焰瞬間佔據了它的整個臉龐。
在其即將跌落於地的瞬間。
沈儀再次襲來,長靴轟然踏在了它的心口,密密麻麻的符籙接連炸開。
直至徹底砸落在地。
神風妖皇吐出一口血漿,整個身軀彎曲如大蝦,胸骨斷裂塌陷,那隻靴子宛如木樁般的將它釘在原地,無論它如何掙扎,竟是連移動其分毫都做不到。
它下意識的想要化出原形。
卻見青年俯身下來,修長五指扼住了它的脖頸,脖子上的皮肉瘋狂震顫膨脹,卻始終無法突破那手掌的限制。
神風妖皇瞪大眼睛,口吐狂風。
能撕裂聶君身軀的罡風,卻只能讓沈儀身上的金焰略微搖曳。
它口中的風聲愈發微弱。
只能呆滯的看着對方,一寸一寸的捏斷了自己的脖子。
【斬殺化神境神風妖皇,總壽九萬七千年,剩餘壽元一萬六千年,吸收完畢】
「呼。」
沈儀調整了一下呼吸,身上蕩漾的金焰徐徐沒入皮膚間。
這兩頭大妖的壽元都不算多。
但他主要是為了收集鎮石而來,至於妖魔壽元,青花以一人之力,日夜不休的來往九州,近乎斬去了僅半數的妖魔。
【剩餘妖魔壽元:二十二萬三千年】
如此豐厚的壽元,卻讓沈儀心情略感複雜。
有種守着金山,卻拿來當成石頭打水漂的感覺。
在這落寞的南陽宗內,妖魔壽元根本發揮不出它真正的價值。
先前的交手中。
沈儀甚至連自己都沒有想到,一式返虛境的靈軀法,竟然能有如此巨大的提升。
他原本都已經打算好了藉助敕妖金箭,來對付這位第二窟的神風妖皇。
然而也正因如此,沈儀卻是徹底認清了他和老狗間的差距。
先前對方僅用了一爪,隔着這麼遠,便是讓南陽法衣直接撕裂開來,而自己全力的一腳,雖斬殺了巨角妖皇,卻僅是因為她妖力耗盡,對於法衣本身,幾乎沒有任何損傷。
「」
沈儀忽然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燥意。
他幾乎已經收集了南陽宗內所有能用的東西,卻還是突破不了瓶頸。
以前都是受限於天賦資質,如今卻是受限於天地本身的貧瘠。
念及此處,他不由得對梧桐山那位老祖多了幾分佩服。
對方竟然能忍着這般燥意,枯活了這麼長的時間,仍舊是保持着理智。
不過要是重來一次,沈儀的回答還是一樣的。
並非是他覺得梧桐山老祖錯了。
只是兩人所處的位置不同,對方是真的身處山巔,超然世外,而自己也確實只是她口中的所謂蜉蝣,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
任何的動盪,在老祖眼中微不足道的事情,卻都有可能讓沈儀莫名其妙的死去。
譬如一條想要換換胃口的開智黑狗。
沈儀沒有一座洞府,供他安安靜靜的修行,唯有靠一路殺伐,以及諸多蜉蝣的幫助,像是張屠戶、林白薇、陳乾坤、乃至於武廟內的吳道安。
雖然現在看似自己的修為地位都跟從前大不一樣。
但他卻沒辦法把自己從那些幫過他的蜉蝣中抽出身來,從此覺得脫離了俗世,眼睜睜看着他們不知朝暮的被妖魔屠殺。
梧桐山老祖確實看得更深刻些。
在她的眼中,舍小保大才是正道。
站在高處以她的思維去考慮,沈儀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