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
那現在受人尊敬的,會不會是葉宗主。
「瞧你那模樣,叫人啊。」
鄭芊翻個白眼,用指尖戳了戳她的眉心。
沈儀側眸瞥了過去,搖搖頭:「此乃舊識,別搞那些虛招子。」
說罷,他朝着葉文萱點點頭:「坐吧,說說情況。」
雖然對方當初剛剛離開南陽宗時的舉動,確實讓人喜歡不起來,但無論如何,她曾給了南陽寶地一段極其珍惜的發育時間。
對於能存活至今的生靈,包括他沈儀在內,這都是無法抹去的恩情。
「我」
葉文萱退後兩步,心緒不寧的坐下。
其實她真的沒想到。
這群盟宗前輩所等的助力,竟然會是沈儀。
更讓她沒想到的是,對方的態度居然還算溫和,並沒有因為先前的事情,藉故遷怒自己。
「我也不太清楚我一直在執事堂做些雜事給你。」
葉文萱原本還想着,若有一天地位上去了,必定要讓南陽宗那些人對自己刮目相看,讓其知道,到底什麼選擇才是正確的。
故此先前才會因為窘迫而發呆。
但她突然發現,老老實實承認自己變成了一個打雜的,好像也沒有那麼難以出口。
說着,葉文萱將玉簡遞了過去。
「為什麼叫做平叛?」
沈儀接過玉簡掃了一眼,發現裏面的內容有些過於簡單了,隨即將玉簡遞給了其餘幾人。
「其實很正常,這事情本就不是執事該做的,通常都是外門長老在負責。」
鄭芊繼續道:「天劍宗把這事情交給她,其實就是擺明了讓她滾蛋的意思。」
也就是沈儀的一句舊識,讓她反應過來葉文萱居然是南陽土著的事情。
既然如此,倒是可以多說兩句。
「你剛出來不太明白,其實南洪七子的管轄範疇,並不止七個盟宗,究其原因還是合道寶地。」
「坐吃山空絕非正道,七個合道寶地,萬一出現什麼意外,少一個的話就相當於少了一位合道境巨擘比如南陽宗。」
「所以我們也一直在致力培養別的勢力,並不將他們收入寶地內,而是任由他們在外面開拓領地。似南陽宗曾經的擁躉,如今有不少都成了擁有白玉京修士坐鎮的大勢力。」
「當然」
鄭芊尷尬笑了笑:「他們現在不一定還聽你的話。」
那群擁躉名義上屬於南陽宗,實際在這十萬年內,早就被其他盟宗接手。
更何況,沈儀的「宗主」位置,目前好像只有幾個人承認。
「還是說回來吧,這些南洪七子附庸,很少會出什麼問題,其中稍微有了雛形的,都是由長老們直接管理,譬如這個陳家,家主乃是返虛五層的強者,只不過最近好像隕落了。」
「今年的孝敬直到現在還沒交上來,也沒句話,這就算是叛了。」
在說起孝敬二字的時候,鄭芊並沒有絲毫不好意思。
在南洪,有多少勢力想交還沒資格。
七宗幾乎只會庇佑那些一手培養起來的勢力,避免被妖魔渾水摸魚插進手來。
「具體的情況,還得過去看了才知道。」
「不過我得提醒伱一句,這事情代表着七宗的臉面,如果情況不對,我們儘量還是不要插手,不做都比做錯要好。」
「明白了。」
沈儀頗有種夢回柏雲縣的感覺。
怎麼兜兜轉轉一大圈,最後又開始收起了份子錢,算是老本行了。
南洪,陳家。
雄偉的正殿內,擺放着一尊空蕩蕩的棺槨。
周遭站滿了族人,皆是披麻戴孝。
他們簇擁着一個面容枯槁的青年,沉默朝大門外看去。
只見殿外。
一道筆挺的身影負手而立,面容與那枯槁青年有七分相似,卻眉眼皆是精光陣陣,玉樹臨風,端的是瀟灑倜儻。
「爹的棺槨還未入土,你就這麼急嗎?」
枯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