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他淡然的嗓音在大殿內盪開:「什麼事情,說來聽聽。」
既然是收份子錢,那沈儀的經驗還是蠻豐富的。
「」
其餘四人立在下方,悄然對視了一眼。
鄭芊收回目光,挑了挑眉,傳音道:「他真是剛出南陽宗的?這架子比你爹還端的穩些。」
柳倩雲同樣眼中佈滿狐疑。
她曾見過沈儀溫和的一面,也見過對方殺伐的一面,但卻仍舊沒想到,居然還有自己猜不到的氣質。
「他以前當過柏雲縣捕頭青州總兵大乾巡查使千妖窟的妖皇」
葉文萱在心裏嘆了口氣,突然覺得自己像在報菜名。
包括顏文成在內,剩下三人同時陷入沉默。
雖然沒聽過這些勢力,但這經驗聽上去真的好豐富,特別是最後一個,直接讓人有些發懵。
這些名頭的下面,真的是一個人嗎?
「」
陳子器死死盯着上方那人。
自己是回來找回尊嚴的,不是來跟青天大老爺告狀的。
更讓他不滿的是。
自己剛才竟然在這返虛三層的修士,本能般做出了退步。
大概是因為剩下那幾人,身着清月宗法袍的原因。
時間拖的太久,太過得意忘形,還是把南洪七子的人給等來了。
若是等自己上位以後。
倒是不介意和這群「上仙」寒暄客套一下。
但今日不行。
這殿中的風頭,只能屬於他一個人。
「清月宗上仙,此乃我陳家的家務事,待子器處理完畢以後,今年的孝敬必定翻倍奉上,幾位舟車勞頓,還請先行歇息。」
陳子器拱起雙手。
即便面對南洪七子修士,話語間也是不卑不亢。
以他這副姿態,和道宮所展露出的天資,即便是外門長老,也不免會對其高看幾分。
譬如鄭芊,便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然而沈儀只是隨意瞥了他一眼:「我沒問這個,我讓你說事。」
嗓音中並無什麼諷刺的味道。
卻讓陳子器倏然臉色漲紅起來,一介小修,憑藉身份仗勢欺人。
若非仙宗弟子,就這個修為,也配對自己指指點點?!
「上仙!子器先處理完家事,再來與你分說。」
陳子器倏然撤回雙掌,目光再次落到面前的兄長,渾身氣息倏然暴動起來!
碧海滔天的道宮,幾乎同時溢散出可怖的壓迫感。
就連鄭芊也是微微色變。
這般偏居一隅的小勢力,拿着微不足道的資源,竟然能出現一個與她不分上下的修士。
這般天資,足矣自傲。
念及此處,她朝沈儀看去,想要看下對方是什麼意思。
在這大殿之中,能攔得住這位陳子器的,估計也就只剩下她和沈儀了,那條老狗石傀都不行。
不過沈宗主架子端的太高,現在出手倒是有些不妥,若是陷入力戰,那就有些丟人了。
然而沈儀好像並沒有看見她的眼神詢問。
仍舊靠在椅背之上。
忽然,場間竟然寂靜了一瞬,好似所有的事物都陷入了凝滯。
待到重新恢復正常的剎那。
近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椅子上的墨衫還在微微拂動,那俊秀青年連眼神都未變化。
場間唯一與先前不同的。
只有半跪在地上的陳子器,整個胸膛都是塌陷了下去。
口中充斥着暗紅血漿,雙目圓瞪,難以置信的盯着高處:「你你」
「現在可以說了麼?」沈儀挑了挑眉尖,朝着下方俯瞰而去。
「上仙為什麼要替他出頭我不明白」陳子器滿臉痛苦與怨憤,還攜着一絲絲恐懼,他含着血漿,言辭不清道:「當初我被趕出家門,誰來替我出頭,誰管過我」
「唉。」
沈儀眼底終於湧現幾分波瀾,按了按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