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去忙吧。」
聽完對方的話,沈儀只是輕點下頜。
從昨日柳葉街之事,自己被掩住耳目的時候,他就預料到了現在這一幕。
劉典吏應對的方式可謂是有條不紊,不愧是混了這麼多年的老東西。
若是閉門不出,沈儀就成了全縣人茶餘飯後的笑話,只能低頭接受他們的條件,若是大開院門這不純傻子麼。
世上哪有人願意無緣無故的與妖魔為敵,所謂槍打出頭鳥,又沒銀子可掙,拼什麼命啊。
劉典吏唯一沒考慮到的事情便是
沈儀是真的能從殺妖中獲得好處。
不僅有,而且遠勝什麼真金白銀,那就是實打實的壽元。
所以沈儀心裏絲毫沒有波瀾。
即使有想法,也只會是一絲欣喜。
「您」
陳濟總感覺對方像是完全沒聽自己在說什麼,這可是要丟命的大事!
片刻後,他無奈垂手,按在了腰間刀鞘上。
這世道到底怎麼了,前些日子自己還在痛斥對方的胡作非為,短短几天功夫,反倒是自己變成了說客。
回憶起沈儀孤身立於村前的身影,這位可不是個口頭說說的主。
陳濟自嘲一笑,握刀的手緊了緊草,攢嫁妝的事情得抓緊些了。
「你家娶媳婦兒要多少嫁妝?」
「什麼?」沈儀疑惑回頭。
「沒什麼,隨便問問。」陳濟深吸一口氣,趕緊把腦子裏莫名冒出的念頭給甩出去,一碼歸一碼,對方勉強算的上個好捕頭,但那爛糟的私生活,嘖,可不能把妹妹往火坑裏推。
幸好對方沒聽清楚
「其實我喜歡成熟一些的。」
沈儀搖搖頭,略微緬懷了一下宋家嫂嫂慷慨的胸懷。
趁着陳濟還沒反應過來,他慢悠悠踱進了班房。
「不是,這事兒就這麼定了?」
張大虎急得跳腳,朝着屋門口蹲着的兩頭大漢吼道:「你倆啞巴了!說話啊!」
牛家兄弟對沈大人不滿許久,這會兒倒是像個悶葫蘆似的。
「我媳婦兒昨天都沒讓我進屋。」
牛大憨憨的摳着後腦勺,自己跟了姓沈的這消息傳出去,差點後院失火,就像自己真的霸佔了哪家姑娘似的。
「今天早上,我還在睡着呢,她突然嘿嘿嘿嘿」
說着說着,牛大突然傻樂起來,用力揉了揉褲襠。
「」張大虎。
「」陳濟。
沈儀無奈瞥過去,淡淡道:「開院門。」
通常情況下,尋常百姓絕不會輕易到衙門裏來,何況是惡名赫赫的沈爺麾下的班房。
但沈儀並不着急。
他曾見過劉家父女的絕望模樣,只要涉及到妖魔,他們絕不會放過任何一根救命稻草,這世道沒有給他們留下別的選擇。
院門一開,告示一貼。
這間院落便成了柏雲縣僅有的「伏妖衙門」,又安排了陳濟和張大虎出去打探消息,和牛家兄弟三個時辰換一次班。
沈儀則是閉眸假寐,養精蓄銳。
讓人有些出乎意料的是,僅僅半天時間,就有人登門而入。
來人是個瘦小的中年,皮膚黑黝黝的,一看就是做的糙活。
他小心翼翼的探進頭來。
院中牛家兄弟臉色瞬間有了變化,齊齊站直,即便是之前還在傻笑的牛大,此刻眼裏也多出幾分忐忑。
殺妖殺妖,說起來不過是嘴巴一張一合兩個字而已,問題在柏雲縣當差這麼多年,他們也沒真正幹過這事兒啊。
「沈爺,我有邪祟的消息。」
瘦小中年緊張的咽着口水,眼神閃爍,在牛家兄弟的帶領下,小心翼翼跨入屋子。
「什麼妖物,快說。」牛二緊張的瞪過去。
「不不不是妖,是邪祟。」瘦小中年趕忙擺擺手。
聞言,沈儀緩緩坐直了身軀。
來這裏好幾日,包括前身記憶在內,他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