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玉站在門外,輕咬着水潤的唇瓣,看向房門的美眸略微有些失神,一時間心裏亂糟糟的。
當初是紫女對她說,永遠不要對一個男人產生太多的好奇心。
她聽了,而且由於張機和她母親的那層關係,她保持了妥當的距離。
可誰知道,紫女姐姐竟然這也就算了!
她也知道,紫女姐姐沒有說謊,她的確是為了保全紫蘭軒里的姐妹們將自己作為條件許諾了出去可問題是人家張機提出這項條件,反而是紫女姐姐自己提出的!
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而且,怎麼就連彩蝶都進去了!
就我應該在門外?!
弄玉很不理解,而且很生氣!
別看弄玉向來是一副端莊溫婉的大家閨秀模樣,但那說到底不過是為了紫蘭軒而營造出的一種人設罷了,一如張機營造的「一言九鼎」人設。
弄玉何嘗不想如同紅蓮那般任性刁蠻,做一個嬌俏的少女?
她的骨子裏,還有着幾分尋常女子沒有的倔強。
否則,她也不會在原本的劇情里,義無反顧地要冒着生命危險去潛入韓王宮,更不會為了替流沙刺殺姬無夜,而服下無藥可救的劇毒,甚至不惜出賣女子最為寶貴的清白。
而且弄玉並不傻,相反她是一個很聰明的女人。
從小跟在紫女身邊,閱歷還是頗為豐富的,也練就了一雙察言觀色的眼眸,識人方面也有不俗的眼力。
因此,很多事情她都明白。
她知道有些事情她是不能做的,雖然她和張機並無血緣關係,加之她本身對於張機也並沒有那麼濃厚的意思,當初也只是對這個與眾不同的男人提起了幾分興趣和好感罷了。
只是,任何人都有逆反心理,當了十幾年乖乖女的弄玉骨子裏那顆倔強的心,也隨着一樁樁一件件不起眼的小事情而產生了一絲悸動。
雪衣堡,這是一座宏偉壯觀的建築,蝙蝠標誌的城門,數尊高大的士兵雕像建立在兩旁,印着蝙蝠家徽的軍旗隨風飛舞,一條條紅色鎖鏈似乎有着一段段不為人知的往事。
也許是由於它的主人是一名武將,所以便建立在了這片險地之上。
要進入其中,吊橋是唯一入口,而橋下是深不見底的雲霧繚繞。
這是雪衣侯白瑾為韓國立下了汗馬功勞後得到的封地。
至於原本這裏叫什麼名字,已經沒人記得了,所有人都只知道,這裏叫作雪衣堡,是一個充滿傳說的地方,令人不寒而慄,仿佛一座冰冷的雪山。
這附近曾是一片溫暖陽光的地方,農夫耕田,農婦織布,而這塊肥沃的土地也沒有辜負在這片土地上生活的人們的辛勞,民眾生活一向富足,即便是大災之年,也沒有餓死的。
直到這裏的主人變成了雪衣侯白瑾,而這片土地在被建造了一座名為雪衣堡的堡壘後,氣候突變。
往日的四季如春不再,只剩下風雪和嚴寒。
這是一座屹立在風雪之中的雪衣堡,卻也是一座屹立在屍骨之上的血衣堡。
作為雪衣侯的白瑾並不需要通過吞食女子的純陰之血化解體內寒氣,而吸收陽氣的方法並不止通過鼎爐,獲取陽氣的方式太多了,所以雪衣堡只是因為白瑾的緣故而變成了一片被風雪覆蓋的土地。
但隨着作為血衣侯的白亦非接管了雪衣堡,這裏便成了一座死城,所有人都不敢靠近這裏,視血衣堡為不祥之地。
人們曾聽聞有不少女子夜入血衣堡,卻從未出來。
而從森寒變得陰森的血衣堡,似乎也暗示了這些女子的歸宿。
只不過,這座陰森的血衣堡這幾日間突然變幻了一個模樣,從血色城堡變回了那座宛如夢幻般的冰雪城堡。
那條吊橋也主動放下,雪衣堡僅剩的一千白甲兵列陣於城門兩側,就像是在歡迎某位貴客的到來。
風雪呼號,寒風吹拂,在漫天的風雪之中,一輛黑漆的馬車停在了從遠處緩緩駛來。
馬車的後方跟着一支數量與白甲軍相當的黑甲騎軍,就像是落在這座冰雪世界上空的一朵烏雲,在茫茫的冰雪世界中格外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