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靈軟糯的聲音牽動了張機的視線,側目看去,那是一個身穿橘色長裙的琴姬,懷抱着一架精美的七弦琴。筆神閣 bishenge.com
夏日的微風輕輕吹過,帶來一絲涼爽。長發輕輕舞動,妝容淺淡,目光柔和,橘色的長裙被那涼爽的微風輕輕掀起一角,一股超脫世俗的仙靈之氣從琴姬的身上透出,不由令張機連連側目。
「弄玉,這位就是張機先生了。」
紫女見到弄玉,臉上露出溫柔的微笑,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姐姐就在隔壁,如果有事情,喚一聲便好。」
「記住,永遠不要對一個男人產生太多的好奇心。」
弄玉輕點螓首,臉頰有些微紅,抱着那架七弦琴走到張機的對面,獨自面對着她時常聽紫女、韓非等人提起的這個男人。
聰明如她,自然知道紫女最後那句刻意壓低聲音說出來的話是什麼意思,但她只是純粹對張機這個人感到好奇而已,並沒有夾雜任何其他情感。
任誰聽到一個陌生的名字一次次傳入耳中,總會產生些許好奇,尤其是這個名字經常出現在流沙眾人的口中。
流沙時常會在紫蘭軒內商量一些重要的事情,而弄玉作為與紫女關係最好的姐妹,自然是不需要防備的,一些需要信得過的人來做的小事也被紫女交給了弄玉,因而弄玉時常聽見流沙眾人提起張機這個名字。
在她的紫女姐姐口中,張機是一個神秘莫測的人,他像一片沼澤,永遠看不透他的水有多深。
在弄玉的眼中,這個世界上也許沒有多少人比她的這位紫女姐姐還要神秘,這世間又有多少人能在她的面前被稱為神秘莫測。但既然紫女都這麼說,想來這位張機先生也許真的是個連紫女也看不透的人。
而在那位堪破了鬼兵劫餉案後擔任起司寇一職的韓非公子口中,張機也許會是一位經世大才。
弄玉當時也不理解,作為昔日享譽韓國的天才,韓非既然認可張機是一位大才,為什麼又要用也許兩個字。
而後弄玉又在張良那裏得到了關於張機的評價。
「明哲保身,勢利之徒。」
弄玉讀過《詩經》,知道「明哲保身」一詞的由來。
《詩經·大雅·烝民》有言:肅肅王命,仲山甫將之。邦國若否,仲山甫明之。既明且哲,以保其身。夙夜匪解,以事一人。
這個詞是褒義的,意思是明智的人不參與可能危及自身的事,但從張良那恨恨的神情看來,似乎並不是真的在誇讚張機。因為緊接着這四個字之後的評價便是勢利之徒一詞,而從這個詞中也看出了張良對張機的鄙薄。
勢利者,追逐權利之人也。(沒打錯,勢利指的是權勢和財利)
張良是在暗諷張機看似是明哲保身,實際上只是覺得回報不夠豐厚,並非是真正明智到不參與這些危險的事情。
同一個人,在三個人眼中出現在優、劣、中三種評價,這不由令弄玉對這個名叫張機的男人產生了些好奇,他想知道究竟是怎樣的一個男子才能讓流沙的眾人對他如此評價。
至於為什麼弄玉似乎遺忘了流沙第四名成員的評價,那是因為在衛莊的眼中,世人只分兩種。
一種名為弱者,另一種則名為蓋聶。
所以,衛莊的「弱者」評價被弄玉自動過濾。
對張機充滿好奇的弄玉悄悄地打量着眼前的男子,有些放蕩不拘禮節的坐姿像極了九公子韓非,俊秀的面龐也為他在弄玉心中的印象分提升了幾分。
美眸之中流光轉動,那一雙澄清透徹的眼睛與另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睛對視了一眼,在弄玉打量張機的時候,張機也在打量着這位因摻和進流沙和姬無夜之間爭鬥而在最美好的年華逝去的可憐女子。
甚少與男子如此近距離接觸的弄玉在於張機對視後,不由有些害羞,臉上浮現出一抹酡紅,心臟砰砰地跳動着,也不知道是因為偷看被張
第三十六章:永遠不要對一個男人產生太多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