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章晨澤被楚天秋的樣子嚇了一跳,但還是面不改色地說道,「我一定會盡力的。」
楚天秋離開了窗口,看起來已然放下了心中的戒備,只見他再一次坐在了章晨澤身前,然後輕聲開口說道:「章律師,你知道我們想要在這裏生存下去,究竟要怎樣才能保證自己不瘋掉嗎?」
「瘋掉?」
「是。」 楚天秋點點頭,「我們一輪一輪的在這個鬼地方重生日復日,年復年,究竟要怎麼做才能不幻想出「七黑劍」?究竟要多麼堅強才能擺脫「余念安」?我們到底要怎麼做才能不去吃人,又要怎麼做才能確定自己現在還是人?」
章晨澤感覺把這件事當做一個「官司」,確實有點想當然了。
楚天秋的話里似乎帶着一些哲學,但也充滿了瘋癲,他接連拋出的問題讓自己完全找不到回答的方向。
「那你說應該怎麼做?」 章晨澤反問道。
「答案就是「鎖」。」 楚天秋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自己的眉心,「這個鬼地方會給每個人都套上一把「鎖」,讓我們忘掉那些慘痛的記憶,並且期待我們從零開始。」
「確實是這樣。」 章晨澤點了點頭,「忘掉之前輪迴的記憶這也算是一種保護機制吧。」
「「保護機制」?」 楚天秋咧開嘴,非常詭異地笑了一下,「多麼可笑的「保護機制」?它只能保護弱者,卻會讓強者日漸瘋癲現在「終焉之地」叫得上名號的人有幾個人是清醒的?」
「你說的也有道理。」 章晨澤點點頭,「越是能夠獲得「迴響」的人他們保存的記憶就會越長,就越是一種折磨。」
「所以我主動給自己上了「鎖」。」 楚天秋笑道,「這片土地上有個人的「迴響」可以鎖住記憶讓我從零開始。」
章晨澤聽後略微錯愣了一下:「那個人是巧雲?」
「可惜,不是。」 楚天秋搖了搖頭,「巧雲並不是那把「鎖」,反而是一把「鑰匙」。」
「鑰匙?」 章晨澤感覺馬上就要跟不上楚天秋的思路了,這個人不但聰明至極,況且帶有明顯的瘋癲跡象,正常人很難和他進行溝通。
「我在我的腦海中主動套上了無數把「鎖」,這些「鎖」只有巧雲能解,這麼說你明白了嗎?」 楚天秋說道。
章晨澤此時才算明白了大概:「你是說巧雲的「迴響」是讓人的記憶恢復?」
「可以這麼理解吧。」 楚天秋點點頭,「但她的能力也有局限,無法讓所有人都獲得記憶只有觸碰過的人才可以」
章晨澤慢慢皺起了眉頭,依然不太明白楚天秋想要表達的觀點。
「我本以為巧雲已經失去這個能力了」 楚天秋將苦笑慢慢掛在了臉上,「可在我遇到齊夏之前忽然之間被一陣突如其來的「迴響」影響,讓我恢復了不少的記憶而這一陣「迴響」就來自巧雲。」
短短的一句話幾乎讓章晨澤好幾次都感覺到思路堵塞,她對這個地方的認識還是太少了。
「我也是在那一天,才終於想起了巧雲是誰」 楚天秋笑着笑着就流下了淚水,「我的腦海當中飄來了大量的記憶碎片,我第一時間將那些碎片式的記憶全都寫在了黑板上也想起了那個叫做齊夏的男人。」
章晨澤聽後微微咽了下口水,然後試探性地問道:「恢復記憶這不是件好事嗎?」
「好事?」 楚天秋的笑容慢慢冷峻了起來,彎下腰身靠近了章晨澤,「如果是「好事」我為什麼要給自己主動「上鎖」?你知道我的記憶當中,帶有多少絕望嗎?」
「我」
「每一天」 楚天秋的身體慢慢顫抖起來,仿佛在回想着什麼極度可怕的事情,「我的記憶每一天都在從四面八方飄來我回想起的絕望一天多過一天你告訴我這是「好事」?我每想起一個輪迴的遭遇,就確信一次「我們出不去」你告訴我這是好事?」
「可對於我們這些人來說我們唯一能對抗他們的武器就是「記憶」了啊」 章晨澤也慢慢露出了悲傷的表情,「只有了解得足夠多,記得的東西足夠多我們終有一天會逃出這個鬼地方」
「不。」 楚天秋搖搖頭,「那是「對你們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