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瞎的某個書呆子——
在接下來的半小時內,左手忙活了半天,也沒讓老滅絕再次給為夫笑一個。
反倒是因不聽話的左手,自己非得探索什麼,手背被掐了好幾下,害得主人只吸冷氣。
非禮自己的合法老婆,還遭到無情打壓。
這算什麼事啊?
簡直沒有王法。
搞得崔向東費了老大的力氣,才壓下把自己抽個鼻青臉腫,再找秦老哭訴的愚蠢念頭。
真巧。
當他們的車子回到秦家老宅門口時,前往報社的秦明道、從醫院那邊給陶玉如驗傷回來的秦明路等人,也都在半分鐘內,驅車徐徐停在了門口。
一身黑色唐裝的秦老,親自率領秦家男女老少六七十號人,站在門口。
這是要「恭迎」秦家的原二兒媳陶玉如,時隔二十多年後,重回秦家!
這面子,給的很足。
讓崔向東都有些嫉妒了。
畢竟他初次登門時,老岳丈可沒親自在門口恭迎。
唉。
這就是兒媳婦和女婿的區別啊。
不過。
當崔向東看到二舅嫂那兩鬢的白髮,和被康芊芊踢腫的嘴角後,哪兒有臉繼續開玩笑?
他只會和襲人一起,快步走到秦老的背後,神色嚴肅。
依舊穿着清潔工工裝的陶玉如,在秦雷的攙扶下,慢慢的下車。
眼神無比複雜,卻也茫然的看着秦家眾人,嘴唇不住的哆嗦。
如果——
不是因為被逼給狗下跪的這件事,就算秦明路給她負荊請罪,秦老也親自去請她,她也不會回來!
她唯有年復一年,日復一日,沉浸在「堅決不接受秦家和陶家的一針一線,我就該為自己當年眼瞎嫁給秦明路,吃苦受累」的苦難日子中,才會感覺心裏好受些。
「玉如。」
秦老很清楚兒媳婦心裏咋想的,低低嘆息後,緩步走到了她的面前。
雙手握住她滿是老繭的左手,嚴肅的說道:「我這個當公公的,其實在這些年內,始終因當年沒能因你的極力阻攔,把秦明路的狗腿砸斷,而是眼睜睜看着你拋下秦雷,就那樣獨自離去的那件事,而耿耿於懷。現在,我要鄭重對你說兩句話。」
第一句話——
「玉如,對不起。」
秦老鬆開陶玉如的手,後退一步,緩緩給她彎腰道歉。
隨着秦老的彎腰,現場所有的秦家子弟,也全都給陶玉如彎腰致歉。
崔向東看了看,靠,就我自己電線杆子般的直立着呢?
趕緊的,給二舅嫂彎腰表示誠摯的歉意:「對不起啊,我晚來了二十多年,讓二舅嫂你受苦了!」
第二句話——
「玉如,歡迎你重回秦家。」
秦老抬起頭後,低聲喝道:「秦明路,給玉如跪下磕頭求婚!」
啊?
我在家門口,給玉如跪地磕頭求婚?
不用了吧?
我已經對她發誓會對她好——
秦明路一呆時,就感覺有人連踢他的腿彎,讓他再也無法保持平衡,只能被動的重重雙膝跪地。
緊接着。
不等秦明路有什麼反應,他的後脖子會被一隻小手掐住,把他的腦袋,按在了陶玉如的腳下。
看着起腳踹倒秦明路,又掐住他的脖子,逼着他給陶玉如磕頭求婚的秦襲人,崔向東莫名的打了個冷顫。
暴力!
這才是老滅絕那張漂亮的皮囊,以及這幾天始終很乖巧的假象下的本相。
唉。
得暴力妻如此,為夫生無可戀。
「我,我,我。」
陶玉如渾身顫抖着,在兒子秦雷的攙扶下,也忽然重重跪在秦老的腳下,抱住他的腿,臉貼在他的膝蓋上,再也無法控制的嚎啕大哭:「爸!我,我好難受。」
積壓在陶玉如心底,足足二十多年的憤怒,委屈和痛苦和無助,這一刻可算是隨着這場大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