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崔向東橫看豎看襲人,都不是太順眼。
可老滅絕終究是他老婆。
現在有姨太自魔都來,專門針對他老婆。
崔向東只要還是個男人,就絕不能眼睜睜看着老婆,被姨太欺負!
畢竟老婆的仕途閱歷,心機手段這方面,實在無法和姨太相比。
只是礙於不是一個縣,尤其是老婆的臭脾氣那麼傲,也不會允許崔向東跨縣去幫她對付姨太。
崔向東能做的,就是暗中做點什麼來對付姨太,幫老婆。
哎。
幫看不順眼的老婆對付來勢洶洶的姨太,還得藏着掖着的,這他娘的算什麼事?
只能說是崔向東的命,是真的苦!
有道是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因此他必須得經常的悄悄去那邊,希望能發現破敵良機,或者對老婆有益的東西。
今天是正月十四。
各縣和各市都在鬧元宵,晚上街上全是花燈,到處是人,三教九流各行各業的人員都會出動,是暗中觀察發現什麼的最佳契機。
夜幕四合。
穿上一件半舊黃大衣,腦袋上還戴着黃狗皮帽子的崔向東,騎着嚴明的那輛建設摩托,載着綁着雙馬尾的聽聽,駛出了彩虹鎮。
這條路,他以前走過。
這輛車,他以前騎過。
以前和現在,車子後面都載着個女人。
以前是樓小樓,現在是聽聽。
載着小樓姐那叫浪漫!
載着聽聽那叫心煩——
關鍵。
她就算是坐在車上也不安分,小嘴更是叭叭的,崔向東敢罵她一句,她保管有十句等着。
氣得崔向東,真想載着她去雲湖水庫邊上的樹林中!
算了。
何必和一個嘴欠卻很能打的小變態,一般見識呢?
再說了,崔向東想暗訪盤龍縣,還真離不開小變態的幫助。
就這樣。
在倆人的不住鬥嘴聲中,這輛見證過某個小娘們在油箱上劇烈哆嗦過的摩托車,終於駛進了盤龍縣的縣城。
頓時就覺得眼前一亮!
嚯。
火樹銀花不夜天,萬家燈火笑聲傳。
崔向東看到的這一幕,也許只有用這兩句詩詞,才能形容。
儘管誇張了很多,但確實是到處是人,路邊樹上掛滿了各種花燈。
一條身上裝着小燈泡的長龍,好像活過來那樣,在震耳欲聾的鑼鼓、鞭炮聲中上下翻飛。
踩高蹺的人們,隨着鑼聲賣力的揮舞大袖。
被兩個人抬着的荊棘轎子裏,陰陽臉的芝麻官,正喝醉了那樣推着轎子,故意向人群中橫衝直闖。
引起笑聲,罵聲甚至還有孩子被擠着了的哭聲一片。
尤其還有兩個衙役,肩膀上挑着堪稱古董的陶瓷夜壺,專門向那些大姑娘、小媳婦們的身上晃。
自然也會收穫成片的笑罵聲——
這才是自古相傳的鬧元宵。
也許永遠上不了台面,但老百姓卻格外的喜歡。
哪像後世的元宵節,隨着各種閹割傳統節日的專家們的建議,文明是文明了,就是缺少了最該有的人間煙火氣息。
甚至很多節日,都被棒子給搶走申遺,註冊。
哎。
崔向東把摩托車,放在臨時看車處時教看車費時,因為沒有零錢,他只能跑到旁邊的代銷店內,隨便買了一盒煙,外加一個火機;想到小變態等會可能會餓,又特意買了幾塊巧克力,又裝在褲子口袋裏後,這才拽着聽聽擠進了人群內。
先看會兒舞龍再說其它。
人太多了。
大家都伸長脖子,想擠到前面去,可前面的人卻因荊棘轎子、或者炸響的鞭炮不住後退。
如此密集、擁擠的人群,卻不會發生踩踏事件。
這也算是個奇蹟了。
在擁擠的人海中,聽聽的身高,就成了最致命的短板。
即便踮起足尖,也剛剛勉強一米六,實在看不到精彩的演出。
她想跳都跳不起來,索性站在崔向東的懷裏,指着那邊:「大色狼,抱着我看看熱鬧。」
崔向東的臉色,頓時一沉:「你叫我什麼?」
想讓他抱着看,卻罵他大色狼。
這也太不懂禮貌了吧?
聽聽立即改口:「爸爸!抱着我看那邊。」
崔向東——
別看他總是對聽聽自稱本爹本繼父的,可那就是單純的佔便宜罷了。
聽聽可從沒承認過。
現在呢?
她為了看熱鬧,竟然特不要臉的喊爸爸。
「老韋要是聽到了,肯定得掐死我。」
崔向東心裏想着,卻也只能在小變態的糾纏下,彎腰抱住她的腿,讓她一下子長高了至少50厘米。
就這——
幾分鐘後,崔向東感到累了時,聽聽回頭問:「要不,我騎在你的脖子上吧。」
滾!
崔向東立即把她放了下來。
他今晚來盤龍縣,是想發現點不正常的事。
可不是當牛做馬,馱着小變態看鬧元宵的。
當然。
礙於當前人潮擁擠,潛意識內怕聽聽被擠着的崔向東,還是張開雙手把她護在了懷裏。
不行。
得離開這兒。
這麼擁擠的人群,崔向東根本看不出啥東西。
尤其一個鞭炮,忽然飛到他這邊怦然炸響後,人們驚叫着四處躲閃時,把崔向東頭戴的黃色狗皮帽子,都給擠掉了。
撤!
崔向東當機立斷,帽子都不要了,擁着聽聽就要擠出人群時,聽聽卻轉身彎腰去撿帽子。
「不要了,先出去。」
崔向東吼了一嗓子。
聽聽卻不聽話,不顧被踩踏的危險,終於從無數雙腳下,搶回了一個帽子。
沒有了狗皮帽子,凍壞了大色狼的耳朵咋辦?
畢竟夜間溫度還很低,騎車時的風很刺骨。
只是等聽聽搶回帽子後,才發現不是崔向東的那個。
而是個黑色的狗皮帽子——
帽子有兩條特顯眼的白色系帶,可以系住下巴。
「走了!」
崔向東看她還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