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凌晨一點半。
天上的月亮很亮。
聽聽從遠處用最快的速度衝來,崔向東看的一清二楚。
看到親人般的大喜之餘,卻也奇怪:「難道小變態真是狗鼻子,我只要在樹上或者電線杆子上撒泡尿,她就能遁着味道跑來?」
這個念頭剛落下,聽聽就衝到了他面前三米處。
「小變態,你難道真是狗鼻子嗎?」
崔向東張嘴問出這個問題時,聽聽縱身躍起,一下就撲進了他的懷裏。
猝不及防下,崔向東壓根無法承受她這一撲,立即仰面摔倒。
唉喲——
他本能的驚叫了聲時,卻沒覺得疼的,只因被撲倒在了河堤斜坡上的荒草中。
卻勃然大怒,張嘴就要罵你腦子有病時,一雙小拳頭就砸了下來。
沃糙。
咋回事?
小變態這是瘋了嗎?
怎麼看到爹後,二話不說就騎在我身上,好像武松打虎那樣的狂毆我?
這還有王法嗎?
這還有法律嗎?
「你給爹滾開——」
崔向東本能的雙手抱頭,怒罵出這句話時,卻發現聽聽滿臉的淚痕,更是渾身濕漉漉的。
他一下子愣住。
聽聽卻揮拳如雨——
「我讓你不聽我的話。」
「我讓你逞英雄,自己跟着那幫混子跑來這鬼地方。」
「你可知道這段時內,我有多麼的害怕?」
「你要是真被人溺死在河裏,或者用斧頭砍成七八段,你讓我怎麼活?」
「我明明把槍給了你,你遇到危險時,為什麼不開槍示警?」
「只要你開槍,我就能聽到,我就能在最短時間內找到你,我就不用瘋了般的到處找你。」
「你可知道,我看到你的一隻鞋遺落在橋上的那輛車前時,怕的差點暈過去嗎?」
「你可知道我從現場痕跡,推算你極有可能被人撞下河後,馬上跳下去在水裏面,搜索了你多久嗎?」
「你可知道,我看到你丟在岸邊的黃大衣後,為懲罰自己方寸大亂,沒能順着河岸搜尋你,而是在水中來回的找你,白白浪費了那麼多的時間後,狠抽了自己七八個大嘴巴,有多麼的疼嗎?」
「你為什麼不聽我的話——」
聽聽說一句,就重重的毆打崔向東一拳。
一邊說,一邊打,一邊哭。
這算啥事啊?
搞得崔向東都不會了,卻偏偏覺得自己好像真該揍。
可這個小變態揍得真疼啊。
幸虧沒揍這張帥逼臉——
「夠了!」
就在聽聽第三十八次,高高的舉起小拳頭,要重重捶打在崔向東的胸口時,他連忙大吼了聲。
因在無比恐懼和絕望中,突然看到崔向東還活蹦亂跳的後,瞬間狂喜從而導致「悲喜交集下,腦子短路,淚腺失禁」的聽聽,並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又在做什麼。
被崔向東吼了這一嗓子後,她的嬌軀輕顫,高舉着的小拳頭僵在了空中。
「你再打,爹就咽氣了。」
崔向東沒好氣的說:「起開。」
要不是看出聽聽當前的情緒失控,純粹是因為關心自己的安危;尤其她渾身濕漉漉,鞋子也肯定陷進了河裏;一雙腳丫髒兮兮的,好像還被什麼割破了在流血;就憑她狂扁自己的37拳,崔向東的態度能如此溫柔?
「我就打你這個,讓我不省心的大色狼!」
騎坐在他身上的聽聽,俯視着他愣了片刻,高高舉起的右拳,對着他的眼睛狠狠砸了下來。
啊。
爹死了——
崔向東慌忙閉眼,暗中哀嚎了一聲時,預料中的劇痛卻沒有來。
聽聽從悲喜交集的短路狀態中清醒過來後,終究捨不得再打這隻大色狼。
卻無法控制的俯身,狠狠咬住了他的嘴。
哎喲。
你敢強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