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
從沒有過的怕!
這就是當前正緊握着狗腿刀,蜷縮在牆角處不住哆嗦着,死死盯着門口的樓宜台,最直接也是唯一的感受。
甚至。
正月十四那晚在小河邊的荒林中,她被崔向東連開三槍「警告」時,都沒這麼怕。
對於一個曾經手持狗腿刀,親手斬殺幾個人的女人來說,這個世界上能讓她怕的東西,那絕對是少之又少。
可這種無法抗拒,不知道該怎麼對付的詭異現象,卻輕鬆擊斷了樓宜台那鋼鐵般的神經。
當然。
這主要和樓宜台早就了解過大霧慘案,聽說過殭屍傳說等等有關。
她半夜被敲門聲驚醒時,只是納悶誰來叫門卻因這是在縣招待所內,並沒有想七想八。
她只是保持着一般的警惕,迅速開燈穿上睡袍,走到門後檢查過防盜鏈正常後,才把門打開一條縫,嘴裏問着是誰,向外看去。
她就看到了一個深藍色的影子,迅速從眼前一晃,砰砰的砸着地面消失。
那時候,她還沒意識到什麼。
只是本能的打開防盜鏈,開門向外看去時,倚在門板上的花圈倒下。
然後她就看到了那隻壽鞋。
再然後——
已經在不知不覺間,被她儲存在大腦中的殭屍傳說,就猛地浮在了她的腦海中。
恐懼就隨之而來。
如果!
僅僅是看到一道藍影,一個殘破的花圈,一隻散着屍體味道的壽鞋,還無法把樓宜台嚇成這樣。
關鍵是在她猛地受驚,嘴裏發出一聲驚叫,隨即大喊來人時,卻沒人出現。
這可是在縣招待所啊。
雖說三樓的八個房間,是專門為縣班子成員準備的,在秦襲人搬走後,就只剩下了樓宜台自己。
但在下面的值班人員,還有二樓的普通住客。
樓宜台尖聲大叫的聲音那樣響亮,就算睡死了的人,也肯定能被驚醒,並迅速趕來看看咋回事。
沒有人。
無論樓宜台怎麼大聲喊人,本來有十幾個人的招待所內,卻始終靜悄悄的沒誰出現。
就像縣招待所內的所有人,都忽然消失了那樣。
也正是這種不該有的現象,讓樓宜台的恐懼感暴增。
她慌忙退回房間,咔嚓關門持刀,就開始打電話。
先打給縣招待所的值班電話,沒人接聽。
她又給今天下午時,特意去找她匯報工作(向她靠攏)的縣局常務副祁紅軍打電話。
祁紅軍的電話,倒是一打就通。
可在樓宜台說清楚這邊的情況,要求祁紅軍速速趕來護駕時,通話卻結束。
她以為是掉線,連忙再打。
祁紅軍的電話,卻再也無人接聽。
她馬上給縣書記李成玉打電話。
李成玉的電話無人接聽。
她又給縣長盧玉秉打電話,依舊無人接聽。
就在她瘋狂的打電話時,那種嗒嗒的砸地聲,再次從門外走廊中傳來。
她的腦海中,立即浮上身穿藍衣的殭屍,雙手平伸着,膝蓋不打彎的跳着前行的那一幕。
更是情不自的,禁幻想出了大霧瀰漫的午夜,黃同志母女三人,被藍衣殭屍活生生踐踏致死的那一幕。
要是換做是別的女人,這會兒肯定會嚇昏死過去。
樓宜台沒有。
只能說樓宜台不愧是樓宜台——
就算她心臟在狂跳,可她依舊用力攥緊狗腿刀,死死盯着房門,厲聲呵斥門外的東西,給她滾開!
她忽然想到了秦襲人。
儘管她這次跑來盤龍縣,就是為了對付秦襲人的,可當她遇到危險時,以一個普通公民的身份打電話求救,沒問題吧?
就這樣,樓宜台開始呼叫秦襲人。
她以為秦襲人的電話,也會沒人接聽。
但秦襲人卻接了電話。
驚恐無比的樓宜台,顫聲把這
第770章 絕望的樓宜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