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在坐車時,手放在腿上還不是特正常的事?
或者說,手不放在腿上,放在哪兒啊?
總不能坐個車,還得把手舉在腦袋上,或者總抓着把柄吧?
因此蕭錯忽然悄聲說出的這句話,讓人很是不懂!
她家向東哥哥,卻是秒懂的。
下意識的低頭,看向了那條腿。
蕭錯說完那句話後,就目視前方,左手緊握着方向盤,專心開車的樣子。
可她的右手,卻悄悄把套裙的裙擺,慢慢地上提。
其實。
從性子、外形氣質這方面來說,豬豬和襲人有着幾分高度相似。
都是不苟言笑,整天板着一張酷酷的小臉,渾身散出「生人勿近」的氣場。
她們在穿衣風格這方面,更是一年到兩頭的穿長褲,把那雙大長腿徹底的遮掩。
可是現在——
豬豬變了。
再也不是去年那個去彩虹鎮找崔向東時,那個冷冷淡淡的女孩子了。
她在羊羊的影響下,尤其和苑婉芝發生矛盾、又終於化干戈為玉帛後,正在極力向聽聽靠攏。
走可愛路線——
身材高挑、外形酷酷的女孩子,卻走可愛路線,確實有些讓人看着彆扭!
無論是男人還是女孩子,一旦失去自我獨特的風格後,就會變成小傻子。
蕭錯也很清楚這個道理。
可她就是喜歡,在她的向東哥哥面前,變成小傻子啊!
她此前倒是始終,保持她應有的特色。
卻失去了太多太多!
更累。
傻子歡樂多,白痴煩惱少這句話,豬豬這些天來想了很多。
苑婉芝也支持她,在崔向東的面前,走小傻子路線。
崔向東靜靜地看着她,始終都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的動作。
他不知道該對豬豬說什麼,才能讓她找回自己,並像以前那樣的快樂起來。
前面古軍的車子,後尾燈亮了下。
距離天東醫院沒幾步遠的土財主私房菜,已經到了。
蕭錯依舊看着前方,握着方向盤的左手手背上,淡青色的脈絡清晰無比。
這說明她很用力!
在控制着想哭,想喊,想發瘋般的質問崔向東「你為什麼可以那樣對別人,卻不能對我」的衝動。
車子緩緩地停下。
眸光木然的蕭錯,右手慢慢地拉起了手剎。
她側臉轉身開車門,準備下車快步繞過車頭,給崔向東開車。
無論怎麼樣,她現在都是崔向東的秘書,就該像聽聽那樣,履行秘書的職務。
忽然間——
砰!
蕭錯心臟狂跳了下時,嬌軀劇顫,眼眸更是瞬間錚亮。
因為坐車的崔向東,終於把手放在了腿上。
她想回頭看看,卻不敢。
怕這是一種幸福的錯覺。
當然不是錯覺——
「哎,真滑溜,真結實。真怕豬豬會在羞惱成怒下,一刀給我剁掉。」
某個正人君子嘆了口氣,喃喃地自語:「幸虧豬豬是個小笨蛋,根本沒有察覺出,我在占她的便宜。嗯,以後等她喝醉了或者睡着了時,我再好好的欺負她。事後,她要是敢和我翻臉,我就打她的屁股,再去找阿姨告狀。」
說完。
崔向東稍稍用力擰了把,開門下車。
君子這玩意啊,其實做起來太累。
這種累就像豬看到水靈靈的白菜,卻不能去拱;狗子看到肉骨頭,卻不能去吃。
可謂是心力交瘁。
晚風拂面。
讓崔向東的精神一振,渾身猛地爆發出的凜然正氣,讓下水道里的老鼠都能真切感受到,並為之傾倒。
臉兒紅撲撲,眸子亮晶晶,心兒砰砰跳的豬豬,也慌忙開門下車後,突然覺得今晚的夜空,真的好美!
連帶古軍看上去,都順眼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