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臭未乾,毛沒長全。
此類的話,崔向東對閔柔隨口說過好多次了。
每一次,閔柔都想鼓起勇氣的反駁他。
卻不敢。
今晚,他又說這種話!
閔柔也終於鼓起了勇氣:「不信,你現在就看看。」
崔向東愣了下,回頭看去。
閔柔低着腦袋站在那兒,雙手用力攪着衣襟,發出的呼吸聲,越來越沉重。
「年紀輕輕的,整天滿腦子的齷齪想法!」
崔向東抬手,就抽在了閔柔的後腦勺上,罵道:「去車間裏,檢查下那些沒擰緊的螺絲。」
被抽了個趔趄的小矯情,趕緊夾着腿,灰溜溜的去了。
「要不是手頭實在沒人可用,我怎麼能讓這個舉手投足間,就能盡散妖媚氣息的小矯情,在我身邊當小狗腿使喚?」
看着閔柔的背影,崔向東低低的罵了句。
她還真當崔鎮不是個正常男人,對那方面無動於衷呢?
再怎麼說。
崔鎮也是吃過好幾年包子的人!
他早就養成了一三五歇班、二四六開餐、禮拜天大加班的習慣。
關鍵是離婚這麼多天了,崔鎮有時候清晨醒來,得用很大的力氣,才能說服左手玩一次就好!
節約用紙,男人有責。
「再敢勾搭我,我就真敢把你給禍害了。不,我就真敢把你踹的遠遠的。」
崔向東又罵了句,回頭看向了桌子上。
桌子上的殘羹剩飯,早就收拾乾淨。
可崔向東的腦海中,依舊飄着一碗涼麵的畫面。
前世——
他記得很清楚,從電視裏看到青山遭遇特大乾旱的新聞時,就是在吃涼麵。
涼麵的配菜,也是芝麻醬拌的胡蘿蔔鹹菜絲、黃瓜絲和切碎的蒜瓣。
今生——
崔向東那會捧起那碗涼麵時,忽然想到了前世的新聞。
大雨之後,就是大旱!
彩虹鎮鎮中心北邊七八公里處,就是匯入黃河的小清河。
小清河的源頭,就是青山市區的泉水匯集而成。
大旱來臨後,隨着泉水熄涌,小清河的水位也降到了歷史最低。
關鍵是大旱之前,青山市迎來過一場特大暴雨,導致全境大澇。
這也嚴重誤導了全市的抗旱準備,導致旱災來臨之前,沒有足夠的水泵,從野外深井和小清河內抽水抗災;緊急外出採購水泵時,不但價格暴增了幾倍,關鍵是別處的旱情也很嚴重,根本沒貨。
「採購抽水泵的工作,是農機站。」
「問題是,別說樓曉雅正在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打壓我了。」
「就算她像以前那樣的對我,我說七月份會迎來大旱,她會相信嗎?」
「又有誰會相信,幾十年沒有旱災的整個雲湖縣,會迎來特大旱災?」
「我雖然是鎮長,擁有支配全鎮錢袋子的權利。」
「可樓曉雅這個新任書記,當前還兼職財政所的所長職務。」
「她不同意採購大批抽水泵,我是雞毛的辦法都沒有。」
崔向東左手捏着下巴,在門口來回走動時,桌子上的座機響了。
是老樓從羊城那邊打來的電話。
「東子,王朝在給老陳(陳勇山)打電話時,我聽說曉雅成為書記了?」
老樓興沖沖的問。
「是啊。」
崔向東回答:「從今天開始,你就是彩虹鎮的書記她爹了。怎麼樣,是不是感覺整個人又年輕了幾歲?」
「這話說的!」
老樓恬不知恥的回答:「彩虹鎮的書記她爹,算啥啊?你還是彩虹鎮書記的前夫呢。」
崔向東——
老樓又說:「東子,老陳還說,咱們的賣魚財路,就此打斷了。」
「可不是嘛。」
崔向東信口胡說八道:「有道是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老樓,你要不要砍死你閨女,為你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