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節骨眼上,三號區的哪位首長,要見賀天明?
粟顏對此,很是不明白。
但肯定不會多問,只會說了個好,轉身再次回到了七號區。
依舊站在窗前,細細分析全局戰略的賀天明,聽再次回來的粟顏,說三號區有人邀請他過去後,也是有些不解。
卻跟着粟顏,緩步走出了七號區。
「天明同志,請您跟我來。」
胡主任和賀天明握手後,對不能隨行去三號區的粟顏,抱歉的點了點頭,轉身頭前帶路。
「希望是好事吧。」
目送倆人的背影,消失在三號區後,心事重重的粟顏低聲說了句。
她轉身時,風忽然平地而起!
醞釀許久,積攢洪荒之力的暴風雨,終於露出了它的獠牙。
咔嚓。
一個驚天炸雷,忽然震碎了低垂的夜空時,賀天明剛好跟着胡主任,來到了一間病房內。
窗戶玻璃,都被震得嗡嗡作響。
賀天明卻不為所動。
只是站在門後,神色親和的看着,站在病床前的男人。
男人看上去五十歲左右,身材消瘦但個頭是魁梧,滿臉的胡茬,五官相當的立體。
尤其是那雙眼睛,就像鷹隼那樣的亮。
眉宇間的兇悍戾氣,就算賀天明這種級別的人,都能真切感受到。
刀。
殺人刀。
這是一把殺人的刀!
看着鬍子拉碴的男人,賀天明瞬間就想到了這些。
胡主任帶賀天明進屋後,就悄悄的退了出去。
倆人四目相對了片刻——
男人邁着明顯虛弱的步子,緩步走了過來,伸出了右手。
露出一口白牙的笑道:「天明同志,您好!我,韋烈!崔向東的大哥。」
誰?
你說你是誰?
韋烈!?
老人家手中,那把最快的殺人刀?
你不是在去年的年底時,就已經隕落在了香江?
要不是我那時候遇刺住院,我肯定會去參加你的追悼會,看看傳說中的錦衣頭子,究竟長啥樣子。
可你現在,卻活生生站在了我的面前。
這是怎麼回事——
饒是賀天明是絕對的人物,但在看到早就死去的錦衣頭子,就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後,還是覺得心肝不住地哆嗦了幾下。
不過。
賀天明終究是賀天明。
他迅速壓下內心的震驚,伸手握住韋烈的右手,稍稍用力晃了下。
「天明同志,請坐。」
韋烈抬手邀請賀天明落座後,笑道:「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話,你明天就要出院了。出院之前,你肯定會系統的檢查身體。從現在開始,你不能吃飯也不能喝水。呵呵,那我就不給你倒水了。」
「沒事。」
賀天明看着坐在對面的韋烈,苦笑:「韋統領,你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嗎?畢竟我聽人說,尊夫人現在彩虹鎮。」
「這件事,說來話長。」
韋烈淡然一笑,開始說。
十多分鐘後。
韋烈說完了,他可以對賀天明說的來龍去脈。
這十幾分鐘內,賀天明的臉色不住地變化。
他是真沒想到,必死無疑的韋烈,竟然被崔向東從鬼門關前拉了回來!
怪不得崔向東在001,也住了那麼久。
至於韋烈明明還活着,卻為什麼對外宣稱他已經死了,而且還召開了追悼會的事,他沒說。
賀天明當然也不會問。
他只需確定,韋烈還活着就好!
「韋烈對崔向東的作用,那簡直是太大了。他這時候忽然請我過來,除了我不能隨便問的原因之外,就是要給我吃一顆定心丸。讓我和秦老知道,除了我們兩家之外,還有他這個當大哥的,在給崔向東托底!有他在,就沒誰敢對崔向東,用那種手段。好,好,好。」
賀天明想到這兒時,滿臉不加掩飾的欣喜之色,接連緩緩地點頭。
「天明同志,你按照你的計劃去做。」
韋烈看了眼窗外的傾盆大雨,淡淡地說:「這天,如果真塌下來的話,會淹死很多上竄下跳的。」
他說的輕描淡寫。
可賀天明的心臟,卻無法控制的怦然狂跳了下。
後手。
韋烈不但是老人家的手中,最快的一把刀。
更是老人家為以後,留下的後手。
天真要塌了——
韋烈這把快刀,就會自電閃雷鳴中,颳起一股子血雨!
有時候。
要想風雨激盪的大江南北,恢復往昔的海晏河清,就必須得施展雷霆手段,狠狠地殺一批人!!
說句實話。
韋烈這把快刀必須橫空出世時,就像崔向東這種小處幹部,根本沒資格夠刀;他要殺的人,最次也是苑婉芝這種級別的。
「方主任說了,情況從傍晚時,忽然嚴峻了起來。」
韋烈左手的食指,輕輕叩擊着沙發扶手,依舊是淡淡然的聲音:「今晚我先開開刀刃,請那些即將上竄下跳的人,先冷靜下。」
他要拿誰來開刀刃,賀天明既沒權力過問,更沒資格參與。
韋烈卻偏偏和他這樣說了。
賀天明的眉梢一抖後,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韋烈就是讓他親眼見證,老人家的後手,啟動時是何等的可怕。
算是給予賀天明,精神上最大的支持。
韋烈說完,拿起了案几上的外線機密電話,撥號聲嘆了口氣:「哎,可惜我這具身體,還是太虛弱了。既不能親自率隊作戰,更得依舊藏頭露尾。」
他這是在委婉的告訴賀天明,不要把他還活着的事,說出去。
賀天明當然明白。
嘟嘟。
電話鈴聲,忽然從柜子裏嘟嘟爆響起來時,王大雷正在甜言蜜語的哄着老婆,今晚能不能玩點花活。
王大雷,現年30歲。
他當前在江南某城的糧食局上班,負責質檢工作,級別正股。
這樣說吧,王大雷就是個糧食局的局長,見過幾次都不一定記住名字的小人物。
可又有誰知道——
這個不起眼的小人物,是錦衣機密三科、十二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