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螻蟻」的目標本是她後背的眼睛,中年女人慌亂之間開始大力反抗。
她的渾身都開始金屬化,可她忘記了這些「螻蟻」身體也都強化過,在這巨大的力量壓制之下除了自保之外沒有任何辦法脫身。
為首的「螻蟻」摸到中年女人的身上逐漸變得堅硬,接連換了幾個角度都只能摸到金屬,似乎已經沒有破綻了。
慌亂間,他乾枯的手臂觸碰到了女人的脖頸,那溫熱的觸感讓他確認了只有這裏還是皮膚,其他所有的器官都已經變成了鋼鐵。
他趁着最後機會張開自己的嘴巴,一口咬在了她的喉嚨上。
中年女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到底是什麼情況,便瞬間瞪大了眼睛,她渾身的金屬化都在快速退去,喉嚨被撕碎,嘴中不斷噴吐着鮮血。
燕知春和江若雪見狀也趕忙進屋將地上的地兔扶了起來,幾人在黑羊那裏慌忙的見了一面,姑且能認出來是戰友。
「這是」地兔看着眼前駭人的景象,如同一群野獸在撕咬活人。
「這是最後一支軍隊。」燕知春說完之後看了看地兔,發現他已經極度虛弱了。
他本身就有舊傷,現在身上又多了無數傷口,大量的鮮血將他的毛髮都染成了紅色,那些沾了血的毛髮一縷一縷的,根根分明。
「太好了」地兔搖搖晃晃地靠在牆壁上,那張染血的灰紅色臉龐露出釋然的笑容,「我剛剛還在擔心自己死前能不能幹掉她現在好了」
燕知春感覺地兔看起來格外疲勞,不止是肉體上的,更是精神上的。
在看到天兔徹底沒了動靜之後,地兔表情一變,緩緩吸了口氣,隨後大口大口地噴着鮮血。
似乎他每一次的呼吸都會讓自己噴出鮮血,此時臉上寫滿了無奈。
「咳真是難受」他捂着自己的胸膛,艱難地開口說道,「剛剛所有的念頭都在壓抑着自己呼吸的欲望現在一放鬆感覺渾身都不對勁」
看到他說話時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燕知春一時之間有些為難,她不知道如何才能幫助他。
「別露出這副表情哈」地兔抬頭說道,「我本來就是已經死掉的人沒事的」
江若雪見到燕知春擔憂的樣子,當場走上前去,輕輕抓住了地兔的手。
「地兔,你要明白這其中的邏輯關係」江若雪喃喃道,「這裏是「終焉之地」,就算你一直不呼吸」
「不」地兔打斷了江若雪的話,將手抽了回去,「雖然不知道你要做什麼,但是別管我了我不想再活了」
「你」江若雪頓了頓,「你別擔心,救你並不麻煩」
「不必了」地兔搖搖頭,「我對自己人生的規劃只到現在這一刻,在我完成了所有的目標之後,已經不知道該抱着怎樣的心情,繼續用這身獸皮活下去了你正在做的事對我來說不是拯救,而是詛咒。」
他緩緩走出了門,在門框上留下了慘烈的血手印。
「趁我還能行動,我想再去看一眼天鼠的屍體」地兔說道,「不必再管我了」
看到他高大而又落寞的身影,燕知春和江若雪只是無奈地搖着頭。
此時的「螻蟻」又撞開了一扇門,二人循聲跑出門去,卻發現眼前的房間要更大一些,裏面鋪滿了黑色的頭髮,看不清楚具體什麼情況。
門外的眾多「螻蟻」似乎感應到了什麼,衝着黑方的中央撲殺過去,卻在一瞬間遭受到了猛烈的反擊,有幾隻「螻蟻」當場被打斷了脖子。
地狗此時緩緩站起身,他側耳聽了聽門外的動靜,隨後對屋內的眾人說道:「差不多了,到了我們行動的時候了。」
屋內的瀟瀟、林檎和鄭英雄以及幾名僅存的「極道」表情都已經變得複雜起來。
「你到底有什麼打算?」瀟瀟問道,「都已經耽誤了這麼久,外面不管是什麼情況也都已經不需要我們了吧?」
「哦?所以呢?」地狗懶洋洋地問道,「上班都允許遲到,造反不行嗎?」
「如果外面的戰鬥勝利了,我們出去還有什麼用?」瀟瀟帶着一臉煩躁地表情問道,「如果外面的戰鬥失敗了,我們出去也是送死。」
「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