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呂!!」
童姨怒斥一聲:「我告訴你多少遍,不要再鬧了!我有「母神」庇佑,就算真的死了,也只是她想見我了!我不害怕死!」
「放他娘的屁!!」老呂回過頭來,用那骯髒的面具衝着童姨,隨後緊緊握住她的手,「小嬋,我從來就不信什麼狗屁「母神」,我只信我自己,不知道「母神」是不是真的在庇佑你,反正我肯定要庇佑你!」
「你」
老呂不管不顧地將童姨推入門裏:「你快回去!小嬋,這裏的人夠了!你是「業力」,你活着比我有用!」
雖然老呂用了很大的力氣將童姨推進門裏,可她還是發現了老呂的渾身都在顫抖。
「老呂你在害怕」童姨也聲音顫抖着說道,「你在逞強你的「硬化」要怎麼跟那些」
「別廢話了!快走啊!!」老呂慌亂之中破了音。
童姨知道自己的「迴響」對於這種近身搏鬥根本幫不上忙,可她無論如何也不能把老呂自己丟在這裏。
如今還有什麼辦法能從側面幫助他?
童姨忽然都想到了什麼,既然江若雪可以用自己的「因果」強行扭轉局勢,自己說不定也可以。
她一把抓住老呂的胳膊,表情認真地問道:「老呂!告訴我你做過惡事嗎?!」
「這他娘的都什麼時候了」老呂咬着牙說道,「你現在問我這個我也」
「老呂!!告訴我你做過惡事嗎?!」童姨又一次尖聲問道。
「我」
老呂咬了咬牙,最終還是沒有回答。
「你說話啊!!」童姨喊道,「你告訴我你沒做過!只要你承認你沒做過,「業力」會保佑你的!!」
老呂在一片嘈雜之中,安安靜靜地盯着童姨的眼睛看着,那雙眼睛透過面具的窟窿,投射出了讓童姨琢磨不透的悲傷。
幾秒之後,他開口說道:
「小嬋,對不起,我做過十惡不赦的事。」
「你!!」童姨的表情明顯憤怒了起來,「老呂,你腦子瓦特了如果連你自己都認為那是惡事,「惡業」會找到你的!」
她的指尖緊緊地扣住老呂的手腕,連指關節都因為用力而發白,可她仍然感覺自己十分無助。
「我沒有辦法昧着良心說我是個善人我犯過的錯始終都在困擾着我。」老呂搖頭道,「所以真的對不起。」
童姨的臉上寫滿了絕望,她從未想過自己第一次想要用「業力」拯救重要之人,卻親手把他送入了地獄。
「業力」已經在老呂身上施加完畢,可這一次卻是積攢已久的「惡業」,「惡報」即將降臨。
他認為自己做了惡事,即是認定了自己犯下的「惡業」,再加上「業力」的影響
「老呂你你」童姨渾身都在顫抖,可始終不知道該如何改變現狀,難道自己要強行扭轉其他人的善惡嗎?
「我他娘的知足了」老呂將童姨推入門中,隨後雙手扶在了門框上,「放心吧小嬋,雖然我打不死那個「生肖」,可有我在這裏,這扇門關不上也碎不了」
「我擔心的僅僅是門嗎?」童姨咬着牙問道,「這裏是「列車」,你的身份還是「生肖」一旦你在這裏死了那」
「小嬋!!」老呂雖然戴着面具,可童姨卻看到他在笑,「你知道到了咱們這個歲數此生唯一的願望就是比對方先死,是吧?這次算我自私了我不想看你死。」
「老呂」
「聽話!快走!」
老呂衝着童姨笑了笑,將她推入樓梯。
童姨明顯看到那兩個「地級」站起身來,開始進攻身旁的「人級」,她知道自己在這裏也只能是添亂,最後一次握了握老呂那僵硬的手掌,隨後轉頭跑向了「貨艙」。
若是再耽誤下去,恐怕不僅老呂會死,在場的所有人都要死。
她現在需要馬上告訴燕知春外面的情況,留給眾人的時間根本不多。
當童姨踉蹌地來到「貨艙」時,場面已經陡然發生變化。
明明沒有石頭落地,可無數「螻蟻」卻如同長出了眼睛,紛紛朝着一處空地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