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恆呲牙咧嘴的揉着自己的腿,但到底沒有再心直口快的說那些在玉衡看來會讓虞子禎難受的大實話。
虞子禎被這兩人的小動作給逗笑了,她很是客觀的微一頷首,「這也是原因之一。」
她又不是小原主,鎮北王夫妻對她什麼樣她都不會放在心上。
「原因說完了,那就來說說這個消息的利與弊吧。」
認真思索了挺久的瑤光一臉認真的對虞子禎道:「既然他們對外宣佈了您的死訊,那您以後是不是就可以裝着不認識他們了?那他們應該就不能再讓您做危險的事,也不能再搶您的東西了吧?」
玉衡抬手捂臉——小夥伴一個比一個扎心,而且還次次都是扎自家主子的心,她是真的帶不動啊帶不動。
虞子禎唇角上揚,「怎麼能說是我『裝着不認識他們』呢?鎮北王府的虞子禎不是都已經入土了嗎?我這個還活蹦亂跳的虞子禎,歸根結底不過是個恰好與她同名同姓的二旁人罷了,跟鎮北王府可是沒有任何關係的。」
都沒有任何關係了,鎮北王府的那群人自然就也不能再對她提要求了。
玉衡卻沒有虞子禎那麼樂觀,她道:「主子的態度我們都清楚了,可那一家子,想來不會就這麼簡簡單單放過您吧?」
她是虞子禎最信任的下屬之一,虞子禎手頭的勢力有多讓人眼紅她還是很清楚的。
「那我就暫且改名換姓一段時間好了。」虞子禎手指輕叩桌面,「我覺得貪狼這兩個字還是蠻適合我的。」
這兩個字她已經用過很多次了,每次她偷摸兒出去搞事情,不方便報真名的時候,她多數都是報的貪狼這個名字。
玉衡等人紛紛點頭,能瞞一時也是好的。
這時候的他們還不知道,很快虞子禎就會因為遇到老熟人暴露行蹤了。
眾人說完話,安排好今晚輪流守夜的人,其他人就都各回各屋休息去了。
已經很久沒有睡過正經床榻的虞子禎,幾乎是腦袋剛一沾到枕頭就甜甜睡着了,一直到第二天天色微亮時,她的固有生物鐘這才準時把她叫了起來。
一夜好眠、原地滿血復活的虞子禎收拾妥當,伸着懶腰走出門。
她打算去客棧大堂給自家這一大群人預定一些滷肉、麵餅、饅頭之類,然後再順帶在那兒尋摸一些好吃的充作早飯。
懶洋洋打着哈欠的虞子禎沒有注意到,住在他們隔壁院子的其中一個人,正好在她路過時,從半掩的門縫裏看到了她那張很有辨識度的臉。
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那是誰的年輕男子下意識哆嗦了一下,原本被他拿在手上的茶盞嘭的一下砸在院子裏的青石地板上,直接碎成了大小不一的好幾塊。
他青着張臉站在原地,一直到虞子禎美滋滋吃起她的打滷面,他都還沒有從活見鬼的震撼與驚疑中回過神。
吃完飯就和下屬們一起繼續趕路的虞子禎,並不知道隔壁小院兒居然還藏着一個別人認識她、她卻並不認識人家的年輕男子。
自然,她也不會知道,在她走後,那個先是害怕和自我懷疑,然後又控制不住的想東想西,最後實在受不了了,索性心一橫,眼一閉,把自己十有八.九是看見虞子禎了的事情說給了他父親和祖父聽。
他父親和祖父原本是打算在亂世真正到來之前,縮回老家和族人守望相助,最大限度確保家人安全的,得了這個消息之後,兩人卻又忍不住糾結起來。
若不是害怕在戰亂年間一不小心做了炮灰,年輕男子的祖父也不會選在這個節骨眼兒告老,更不會讓他父親也跟着掛印辭官。
可那時候他們是真的沒有門路,除了回老家,他們也沒別的避禍辦法了,可現在卻不一樣了,現在他們掌握了有關虞子禎行蹤的消息,這消息如果用好了,他們可就等於有了攀附權貴的敲門磚了。
「你知道他們是往哪個方向走的嗎?」權衡過其中利弊之後,年輕男子的祖父問自己孫子,「八分的把握還不夠,你得再去親眼瞧瞧到底是不是他。」
年輕男子「啊?」了一聲,「我們、我們要跟着他?」
那可是個凶名在外的主兒,大家都在京城時,他這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