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攔我幹什麼?還對我動手!」
「莽夫,這裏是鬱林苑,那麼多雙眼睛盯着,你要教訓她回你們梁府去!」王庭樾說着往這邊看了一眼,便生拉硬拽地將他拖走了。
他身形遠不及梁璋高大,甚至瞧着有些瘦,可卻勝在孔武有力,那是晉鄴城中男子們稀缺的一股力量與踏實。
梁婠從地上爬起身。
不知怎的突然憶起阿翁在世時,經常帶她去王府的,那會兒她年紀小,見王庭樾舞刀弄槍只覺稀奇,就總跟在他屁股後頭跑。
他會捏住她的發包,嘲笑說像牛角。
長大後他們見面的機會就更少了,不想這次再見竟是看她如何卑微討好別的男人......
來之前,張氏還說讓她下藥給王庭樾,可她哪裏知道,他現在怕是對自己厭惡至極了。
梁婠低着頭,越走越累。
還未走到雲岩泉,竟與張氏迎面撞上,身後卻不見梁姣。
張氏沒了往日的和顏悅色,手指頭衝着她的腦門就戳了過來,「虧我還信了你!你這分明是拿我當猴耍!」
面對張氏的盱衡厲色,梁婠一把擋開她的手,臉上冷若冰霜。
張氏面上一詫,沒料到她不僅態度強硬,還敢出手反抗,不由瞪着她仔細瞧,再回想這些日子她做小伏低、事事順從,似乎是故意為之,更覺被她愚弄,怒由心生。
梁婠已改了臉色,「嬸娘這麼說就不對了,該引薦的,我也引薦了,可您也瞧見了,大司馬無意阿姣,若是阿姣願意放下身段主動與他交好,或許還有一絲機會,可阿姣不願,拉着您就回了席位,那種情況下,我又能如何?」
她眸光沉靜,說話也慢條斯理。
張氏心裏咒罵着梁婠,可當時的情況的確如此,又怨又恨,臉越發的鐵青。
梁婠又道,「我這麼不顧臉面一再糾纏他,不也是為了梁府?再說,不是嬸娘講的,有些時候是要採取特殊手段嗎?何況,我也沒做什麼,只是煮了醒酒茶而已。」
「強詞奪理!」
正說着話,卻見有婢女慌慌張張從小竹館跑出來,一邊跑一邊四處張望。
直到看見梁婠,直衝着她們跑了過來。
「娘子,不好了,出事啦!」婢女急紅了眼。
出事兒了?張氏眼皮子直跳,火也顧不上撒,扶着額角只擔心梁璋那孽障,別灌了幾杯黃湯昏了頭,又染指了哪家的小娘子!
上一次,就是礙着王司空的面子才解決。
張氏一顆心七上八下。
梁婠眼尾微挑,故作不懂,「發生什麼事了?」
婢女吞吞吐吐,不知怎麼該形容,只道,「梁三娘子還是快隨奴婢去看看吧,去勸解一番也好!」
幾人剛進小竹館,就聽得裏頭哭鬧不休,再瞧守在外面的婢女,個個噤若寒蟬。
梁婠微微蹙眉,不知這是進行到哪一步了?
門一開,房間裏的淫靡潮氣直打頭,她忍住噁心邁了過去。
屏風後,春兒腫着半邊臉,披頭散髮、衣不蔽體跪在地上,崔皓穿着褻褲、光着膀子站在旁邊,馮傾月則是臉漲得通紅,兩個眼睛能噴出火來。
見到梁婠,幾人齊齊變了臉色。
還不等梁婠開口,張氏旋風似地卷上前去,兩巴掌就將春兒打得躺在地上。
「你個賤婢!我說你跑得連個鬼影子都瞧不見,搞了半天是躲在這裏風流快活呢!」
張氏氣得火冒三丈,揪着春兒的頭髮,又踢又踹,她本就因陸修的事憋得一肚子火,現在可好,逮着這個機會揪着春兒往死里打。
春兒的慘叫,一聲接一聲,直鑽人腦子。
打罵聲、慘叫聲,此起彼伏,果然熱鬧!
梁婠站在人後,有些遺憾地抱臂搖頭,可惜觀看者有點兒少。
很快春兒便鼻青臉腫,但張氏完全沒有停手的意思,崔皓回過神,胡亂套上衣服就跑過來,可站在梁婠面前結結巴巴,
「阿婠,你聽我說,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也不知是被河水嗆得太久,還是方才歡好太過邁力,話說
第16章 竹館藏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