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靜夜低語

    陸修並未回答,只是微微揚唇。

    答案顯而易見。

    梁婠盯着燈怔怔瞧着,她又何嘗不知道僅憑一己之力去殺高潛,無異於飛蛾撲火?

    可若不把該殺的人殺了,不把該報的仇報了,那麼活着的意義又在哪裏?

    這塵世間於她而言,又有什麼好留戀的呢?

    梁婠低下頭,閉了閉眼。

    良久沉默後,她才轉頭去看陸修,像他這樣一生順遂的人是不會懂的。

    梁婠問:「大人還會覺得我說報仇是幌子嗎?」

    她可沒忘在山洞裏,他如何奚落自己的。

    既然這些伎倆瞞不過他,那還不如坦白點,減少他對自己的戒心,畢竟人在屋檐下,不低頭碰傷就是自個兒,凡事只要不觸碰到他的禁忌,知道她翻不出浪,說不定他看着有趣的時候,還能指點一二,再幫她一把……

    思前想後,梁婠站起身,對着陸修恭恭敬敬一禮:「日後還請大人——」

    「你累不累?」

    陸修起身懶懶掃她一眼,好像無論何時何地,這一天又經歷了何事,她謀事的勁頭總是異於常人的好。

    梁婠掬着禮的身體僵硬,他卻已轉身進了屋子。

    夜深人靜時,孤男寡女的,問她累不累?

    梁婠抿了抿唇,他總不會是要讓她當真的姬妾吧?

    她是說過身心皆可的話,但到底是權宜之計……

    「還傻站在外面做什麼?」

    梁婠咬了咬牙,硬着頭皮,踮着腳尖挪進屋子,站在門口試探問道:「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去把鞋穿上。」

    陸修站在她讓人搬來的那副匾額前,並未看她一眼。


    梁婠心頭一松,屬實多慮了,即便前世宮宴上,美人環伺,她也從未見陸修縱情放浪過,又怎會對她起什麼心思?

    方才她只顧着方便涼快,就打了赤腳,現下倒顯得自己行為不妥。

    梁婠背身穿上木屐,又規整好衣服,既搬來這裏,再不能像從前獨處時一般,有些習慣的確得改一改……

    「你回去就帶了這個來?」

    梁婠一回頭,就見他奇怪地盯着自己瞧。

    梁婠:「還有幾件衣物。」

    陸修又看回匾額。

    梁婠補充道:「只是,那些硯台書籍都毀了。」

    陸修點點頭,知道她說的是第一次在別院裏,讓她帶回梁府的那些。

    他挑眉輕嗤:「怨不得你將珍珠留下,只裝了些石子回去,知道拿回去就帶不出來了。」

    梁婠也不掩飾:「寄存在大人這裏安全,這些大人不稀罕的,卻是別人求而不得的。」

    陸修這才轉過身,黑眸深深,細細瞧她:「原來,珍珠還真是你想要的。」

    梁婠明白他在說那天救了太師後,索要回報,別人擔心她藉機上位,可結果似乎兜了一個圈子,到底成為別人擔心的樣子。

    陸修微微頷首,她所說目的地不在太師府,怎麼不是肺腑之言呢?

    堂堂一個大司馬,在她眼裏還真比不上這些黃白之物。

    「可別人求而不得的,也是你不稀罕的!」

    也不知是屋內燈火微晃,還是隔着一段距離,她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可這語氣聽得直叫人後脊發涼。

    她驀地憶起山中雨夜,昏迷之前,她看到一雙帶了恨意的眼,陸修……恨她?

    梁婠搖搖頭,這想法真是荒謬!

    她抬眼再看過去,他已跪坐在案幾前,提筆塗塗畫畫。

    屋內寂靜,只有外頭撫弄竹葉的細碎風聲和窸窣蟲鳴。

    陸修眼眸微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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