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永銘心疑着說:「這倒還真是怪了,知府很少親審案件的,要是民間糾紛統統推到縣衙去,就算是刑命案那是推官的活,山隹高親自升堂審案這是什麼意思?」
葉長青應道:「他應該知道羅掌柜其實您的門人,說是羅掌柜與魏仲賢的糾紛,其實是您與魏仲賢。看小說網 m.kanxiaoshuo.net想來他是想親審案子,給您一個天大的面子,好叫您不要找他麻煩。」
劉永銘搖頭說道:「不想惹麻煩的最好辦法是把案子推到長安縣去。他這不是在給我面子呀。」
劉永銘將手中的書放在一邊,說道:「魏仲賢是魏文政的堂侄,魏文政是太子黨,他這麼做不怕得罪人麼?除非……」
葉長青好似也想到了,他說道:「除非山隹高想要巴結您!或者說,他覺得朝堂里要多出一個六爺堂來了!又或者說……他想加入到六爺黨里!」
劉永銘深吸了一口氣道:「是呀!按理說是這樣!但是爺我在朝堂里就是狗糞一樣的存在,誰見着都避着走,他如何就敢往前湊合呢?難不成他看出什麼來了?」
葉長青不好表態。
劉永銘兩眼一亮,馬上說道:「不,不是!他不是看出我什麼來了。他是看出父皇來了!」
「什麼?」
說到朝堂里的事情,葉長青便有些不知所措了,因為他對官場的了解並不深刻。
劉永銘說道:「太子黨與大爺黨之爭其實是父皇對世家大族的忌憚。李家是這樣,難道他魏家就不是這樣了?山隹高只要對世家大族手狠一些,就算是審錯了案子,父皇那裏也不會太為難他的!甚至會喜歡他!」
葉長青聽明白了劉永銘的意思。
劉永銘又問道:「算了,不管那些了。說說魏仲賢魏仲賢的情況。」
葉長青應道:「因為魏仲賢的紡廠根本就沒開工,所以他根本抵賴不了。他只說可以將銀子還給羅掌柜,但是銀票卻讓夏侯非騙走了。」
劉永銘一樂,笑道:「他敢說這話?也不怕丟人?」
「還真就老實得說了。夏侯非到堂以後與他對質,根本就不認那鹽引是從魏仲賢那裏拿來的。且還找來了當時在綠綺閣的幾個鹽商做證,證明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但山隹高心中存疑,問了夏侯非鹽引的來歷。夏侯非便說鹽引是您的,他幫着賣。」
劉永銘笑道:「山隹高信了嗎?」
葉長青也笑道:「他哪裏敢不信,長安城裏誰不知道夏侯非是您的人。再者說了,您的鹽引是皇上賞賜的,他山隹高哪裏真敢找皇上去問。」
劉永銘哈哈笑了起來,然後又問道:「後來呢?」
「那魏仲賢不認欺詐罪,被打了十板子,關入了知府大牢裏。當天魏家就開始籌錢要去將人給撈出來!」
「不將羅掌柜的兩萬兩銀子還上,他哪裏能出得來!魏仲賢已經將家裏的錢花光了,一時半會籌不出這筆銀子來!」
「六爺說得是,今日一早又開堂審案,魏仲賢願意將鹽引做價讓給羅掌柜,以償那兩萬兩銀子。但羅掌柜不要,說是找人鑑定估價,且指定了楊掌柜來。魏仲賢的四萬兩銀子是從楊掌柜那裏借來的,他自覺得與楊掌柜有些交情,所以也同意了。」
「魏仲賢拿了多少鹽引出來?楊掌柜又估了多少銀子?」
「魏家人根本就不知道楊掌柜欠了夏侯非多少銀子,於是將家裏所有的鹽引都帶來了,畢竟現在最值銀子的就是那一疊鹽引了!正如六爺您之前所料的一樣!足有兩萬多引。楊掌柜說現在市面鹽引價格浮動很大,不好估價。官價不過幾錢銀子,魏仲賢一定不肯這麼估,所以就說將那兩萬引會抵押給羅掌柜,什麼時候還錢,什麼時候將鹽引還回去。」
劉永銘馬上說道:「魏仲賢一定不肯!他在夏侯非那裏吃了虧,不會相信像羅掌柜那樣的凶蠻漢子!」
葉長青笑道:「如六爺所料,他的確是不肯。現在市面上的鹽引都炒到四兩銀子,兩萬引也得八萬兩銀子呢,怎麼可能就此做價。商量來商量去,就決定將那兩萬引鹽引質押在楊掌柜那裏。由楊掌柜出兩萬兩銀子為魏仲賢先行墊付。兩個月之內,魏仲賢如果能還得上,則將鹽引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