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他非說要至少釣一條回來給他妻子補身子,就不走了,賴在那了!」
劉永銘笑道:「他這人就是這樣,即便是死了路過奈何橋,他也得停下來甩兩桿子再走。讀字閣 www.duzige.com」
「不是!」八皇子急道:「他是釣魚來着,可、可他就釣了一天魚,馬上又回了那平涼府去了!」
「想來是覺得辦事情太潦草,怕父皇責備他吧!」
「哪裏呀,他回去清查田畝去了!」
劉永銘笑道:「這是他戶部份內之事,無可厚非。長安、洛陽不也早就開始清丈田畝了嗎?反正他去也去了,隨手給辦了也就是了。算是給父皇分憂吧!」
八皇子急道:「他把牛家人給抓了!」
「牛家?什麼牛家?」
「還能是什麼牛家,平涼府靈台縣牛家呀!」
劉永銘疑問道:「不是,他抓人家牛家做甚?」
「說是瞞報田畝!」
劉永銘白了八皇子一眼,說道:「朝廷自有律法,抓就抓了呀!你着什麼急,與你又沒什麼干係。八弟,你向來沉穩,今日如何就這等模樣?」
「我能不着急麼?裴翰林都急得病倒了!」
劉永銘笑了一聲,言道:「你這都什麼跟什麼呀!聽得我雲裏霧裏的。這事又與裴翰林什麼關係了?」
劉永銘雖然沒聽明白,但李裕卻是聽明白了八皇子的意思。
他說道:「哦!太常寺的裴縝的妻家即是靈台牛氏!」
劉永銘道:「這也是他裴縝的事情,與他裴殷又有什麼關係?都不同支。他裴縝最近可不怎麼安份,怕父皇真將太常寺給撤銷了,到處巴結人呢。他都巴結上征西將軍的二公子了!八弟,這事與你沒關係,你別管即是了。」
八皇子說:「裴寺卿找過裴師傅,讓裴師傅幫着說說情。裴師傅去找父皇,愣是連父皇的面都沒見着!為了裴家那點事情,他此時已是臥病在床了!」
裴殷是八皇子的師傅,所以八皇子才會這麼稱呼裴殷。
劉永銘聽了八皇子說話,卻是呵呵樂了起來。
八皇子問道:「六哥,你這又是笑什麼呀!」
劉永銘笑道:「八弟呀,根本就不是那麼一回事。我正要李侍郎說這事呢!」
「說什麼?」
「清丈田畝,關中田地最多者,裴薛杜韋這四大家!若是把他們治了個老實,也就沒什麼事情了。杜家因為南城田地及父皇逼捐之事,現在老實得很,聲都不敢坑。韋家多少帶着點皇親,父皇得賣點面子給他們,暫時沒找韋家的茬,讓韋家自己乖一些老實申報。剩下的即是裴薛兩家了。薛青祥,呵呵……」
劉永銘說着狡猾地向着左右看了幾眼之後,壓着聲音說道:「薛青祥說是遷升了工部尚書,如我所料沒錯他應該是被父皇用來頂工部的這口鍋的。剛剛我與李侍郎還在說他的事情呢。薛青祥做官心切,心裏明知這是父皇的一計,但又報着僥倖心理想要試一試,所以就認下了這個工部尚書。所以!薛家快要倒霉咯。」
八皇子疑問道:「六哥的意思是……父皇為了清丈田畝而要給四大氏家找事?」
劉永銘笑着說:「怎麼跟你說呢。厲舒才在靈台宣了免十畝以下的稅賦旨意之後回到邠州停腳釣魚,想來他為的是讓那些平涼府當地的世家豪強把田地掛在那些無田產農戶的名下。然後!他再殺一個回馬槍回去!這樣就把那些豪紳掛田的罪名給坐實了,讓豪紳想把田要回去都要不回。誰敢生事,就定他一個破壞清丈田畝國策之罪!」
李裕說:「豪強鄉紳向來不堪,但若要從中做以手腳,定是要有時間的。只這一天時間哪裏能夠?地方衙門吃拿卡要,不拿點好處如何會幫那些人做這等犯法之舉?不費個十天半個月又哪裏真能把事情辦好?臣若是那厲侍郎,定是要在涇河河畔釣上他半個月的魚,過完了隱再殺回去不遲。他只休息了一天就回頭……」
八皇子此時也有些不解起來。
劉永銘笑道:「厲舒才此人我亦是見過多次,好與人爭還有些好大喜功!」
「好大喜功?」八皇子連忙吸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