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玲瓏一聽,就想將劉永銘的手甩開,應一句「可我介意!」
可她並沒有這麼做,她擔心自己一放手,將來就沒有機會再牽到了。
劉永銘又說道:「你是江湖人,要是也嫁個江湖漢子,將來也是亡命天涯的命。你爹把你交給我,就是不想讓你再過這樣的生活。我能保你暫時無憂,但卻無法保你一世,因為我連我自己的命什麼時候會丟都不清楚。別以為王爺好當,朝堂之上可兇險得很呀。」
「我知道你……」
「你知道的還不深,你只是知道我心裏有苦,卻不知苦從何來,琋兒知道的最多,可她死了。你只是覺得我花心。但我真的想照顧好每一個對我好的女人,我不想再讓你們中的任何一個人傷心,可我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只得每日冥思,確保萬無一失……」
水玲瓏吃醋一般地說道:「你對那麼多女人好,也是為了保住性命?」
劉永銘苦笑一聲說道:「我要是說,的確是這麼一回事,你信麼?」
水玲瓏毫不猶豫地說道:「我信!」
劉永銘笑了一笑,正想上前去摟水玲瓏,但想到這裏是後院,且今天客棧都住滿了人,於是便多心地向着左右廂房看了看。
客棧里還有幾個房間亮着燭火,其中也包括劉永銘的那一間,劉永銘自然也是多看了一眼。
水玲瓏此時還默契地等着劉永銘來抱自己,卻不想劉永銘只是一味看着自己的房間。
水玲瓏輕聲問道:「你怎麼了?」
劉永銘用手指指了指自己房間的窗戶,並說道:「窗戶被人打開過。」
「什麼?」
劉永銘解釋道:「出門之前,我動過窗戶的手腳。在窗戶邊上夾了一張紅紙,現在那張紅紙卻不見了!」
水玲瓏認真地看了看窗戶:「夜裏開窗也看不見院子裏的任何東西,通風更是說不上。琇妹妹向來膽小,平日裏一點小動靜她都能像受了驚的兔子一般。人在外地,她又認生,不可能可開窗的去看外面的,琇妹妹她……」
「不!她定是與別人見了一面。且這個人不是從正門與她相見的,而是打開窗戶說的話。至少可以說明,與她接頭的那個人,不是客棧里的人,甚至不住在客棧里。為避免引人注目,所以才開着窗戶,並且隔着窗戶說完!」
「那個人會是誰?」
「不會是杜祖琯與她表妹,他們與我們是前後腳回來的,沒這個時間去說話!若只是經過窗戶,溝通一兩句,那更沒必要去開窗了。」
「所以呢?」
「所以,在這個客棧里一定還有一個外人!呵呵,今天夜裏一定會很熱鬧!」
水玲瓏沒有明白劉永銘的意思。
而此時劉永銘已經向着自己的房間輕步走了過去。
突然他用手重重一推,那房門便被打開了來。
房間裏頭,正坐在桌邊發呆的崔珚琇做賊心虛一般地被嚇了一跳,從桌子上站了起來。
跟着劉永銘身後進入房間的水玲瓏將房門給關了起來。
而此時,劉永銘的臉色也變得極不好看。
他走上前去對崔珚琇生氣地說:「臨走之前不是跟你說過了麼?要將房門關好!在我回來之前,不管是誰都不許開門!」
「我、我……」崔珚琇只覺得劉永銘的表情有些可怕。
卻不想劉永銘的話頭一話,拉着那崔珚琇的手說道:「你要是真出了點什麼事情,爺我怎麼與在王府里住着的你母親交待?又如何與崔老將軍交待?你看看,太不注意自己的安全了。答應我,別再這樣了,要乖乖聽話!」
劉永銘說着便摸起了崔珚琇的臉。
但水玲瓏卻是知道劉永銘這是話裏有話!
或者說,劉永銘幾乎就與崔珚琇明說了自己已經發現了她的秘密,讓崔珚琇不要再做這些對自己不利的事情了。
可崔珚琇哪裏聽得懂劉永銘的話外音。
她用手指了指桌面上的銅茶壺,說道:「爺愛喝茶,外面的茶卻遠不如秦王府的好,我帶了幾兩茶葉在身上,卻是沒有熱水,怕你從外面回來討茶喝又喝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