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太妃的宮人,看到心悅公主跟太子殿下的關係這麼好,不由大為慶幸。讀書都 www.dushudu.com
他們卻不知,鈺兒這小孩兒,人小鬼大,記仇也記恩。
他雖年紀小,記性卻很好,他記得莊貴妃照拂過他娘。
他也記得,心悅公主見到他娘時,很是親近,那親近不是裝的。
對他娘好的人,他都在自己心頭的小本本上記着呢,他也會對他們好!
宮中的事情,瞞不過蕭昱辰的耳目。
心悅公主雖然沒到他面前告狀。
但登基大典結束後,這一切的事兒,都一五一十的被太監傳遞到了他面前。
蕭昱辰垂着眼睛,聽着太監的話音。
他如今愈發沉穩,身邊的太監,竟完全看不出他的喜怒。
他聲音平靜地問,「太和宮那邊呢?心悅公主跑了以後,那邊有什麼反應?」
太監偷偷瞟了他一眼。
蕭昱辰不動聲色,「如實說。」
太監連忙頷首,「太上皇與莊貴妃說了一陣子的話,期間幾次說,皇上不感激他的禪位之恩。還說」
蕭昱辰雖沉穩,臉上還是浮現出不耐煩來。
太監連忙道,「還說皇上哪裏都好,就是被皇后美色所迷惑這不好。說後宮獨寵不好,他無論如何也要催皇上選妃。且一定要是世家女。在妃子們的娘家勢力上,要壓過皇后娘娘」
蕭昱辰抿着嘴,喜怒不形於色的他,周遭的空氣都沉冷了幾分。
太監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力,「莊太妃勸了幾句,不想太上皇越聽越生氣,說沒一個人理解他,沒人懂他的苦心後來莊太妃也被趕出來了。」
蕭昱辰閉了閉眼睛。
太監垂眸站在那兒一言不發。看來是沒什麼可說的了。
「你叫什麼名字?」蕭昱辰問。
太監聞言一陣欣喜,「奴才吉祥。」
「名字不錯,」蕭昱辰道,「伺候父皇精心一些,多看,少說。有什麼事,及時回稟。」
「奴才明白!」吉祥如同被打了雞血,新皇的認可,就是他發達的機會!
他行禮告退。
溫錦從屏風後走出。
蕭昱辰立即上前,握住她的手。
「叫你受委屈了。」蕭昱辰低聲說。
溫錦輕笑,「與皇上並肩走進正中宮門,踏上御階。與皇上一起去天壇祭拜祖宗,這樣的奉後儀式,我若還覺得委屈,是不是太矯情了?」
蕭昱辰神情專注看着她,「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些。」
溫錦挑了挑眉,「那皇上說的是什麼?」
蕭昱辰張了張嘴,卻難以啟齒。她對父皇那麼好,換來的卻是父皇對她的防備、猜忌、各種找麻煩。
她一定明白,他說的是父皇對她的態度。
「不如,」蕭昱辰輕嘆,「就把藥停了吧」
他聲音很輕,但眼神卻很堅定。
皇帝中風前後,所中之毒,毒性複雜。
若非有溫錦的藥給他撐着,給他續命他怕是熬不到今年的中秋。
更不要說,現在還有力氣活蹦亂跳地大罵了。
他更不可能有力氣,折騰什麼逼他選妃的事兒。
蕭昱辰這句,「把藥停了」就跟後世的「把管拔了」一個效果。
溫錦輕笑,反握住蕭昱辰的手。
十指相扣,一隻手蒼勁有力,因經常握刀使棍,指節指腹上都帶着堅硬的繭。
另一隻手白皙修長,指甲粉嫩圓潤,無論何時總帶着淡淡的草藥香。
兩隻風格迥異的手,握在一起,卻顯得格外和諧,相得益彰。
溫錦垂眸看着兩人交握的手,「你我同心,我根本不在意別人怎麼看,怎麼想。」
「他已經退位,對你我也構不成什麼威脅。我只是不想你對此抱有遺憾。」
「人的壽命自有盡頭,這事兒神醫也無法。整個療程的藥,到中秋就沒了,我也盡力了。」
蕭昱辰鼻子一酸,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