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雪鳶瞪大了眼睛,懷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你沒有騙我?我哥真的沒有對瑾年怎麼樣?」
慕寒煙嘆了口氣,抓着她的手放在手心,「放心吧,我發誓他一點事也沒有,當然,除了你暈倒以前你哥揍的他那幾拳。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聽到她這麼說,霍雪鳶才終於放下心來,長舒了一口氣道,「他沒事就好。」
看着霍雪鳶如此緊張傅瑾年的模樣,這是她很少能從她臉上看到的神情。
「雪鳶,現在,你總歸可以告訴我,你和傅瑾年的事情了吧?你哥對他的意見已經不是一點兩點了,如果你再瞞着不說,以後的誤會只能越來越深,這對你、對傅瑾年還有你哥,都沒有任何好處。」慕寒煙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苦口婆心地勸道。
霍雪鳶嘆了一口氣,像是終於想通似的,目光游離地看向遠方,回憶逐漸拉長。
「寒煙,你知道嗎?小的時候,我很討厭霍家大小姐這個身份,因為我發現每當我戴着這個光環,就很難看到別人的真心,所以在讀大學的時候,我去了一個離帝都很遠的貴族學院,給自己造了一個品學兼優但家境貧寒的人設,果然,就再也沒有人願意接近我了。」
霍雪鳶苦笑一聲,那眼底帶着對虛偽世俗的嘲諷和失望。
不過很快,她的眼眸中又亮起了一盞光,「但傅瑾年,他不一樣。」
「他沒有跟其他人一樣,因為我家庭普通就看不起我,別的同學不小心用籃球砸到我,他第一時間跑來詢問我,語氣溫和,急切的樣子特別可愛,那個時候我就覺得,他跟所有都不一樣。」
慕寒煙坐在一邊,靜靜地聽着,眼裏滿是心疼。
霍雪鳶的心境,她再明白不過,當年二叔一家,也不過是因為父母留下來的巨額財產,才會對她照顧有加。
這世上,很多東西一旦牽扯利益,就會變得無比廉價。
傅瑾年與她不同,而霍君御於她,也是不同的。
可是,分明對她是救贖和星星的這個人,為什麼最後會漸行漸遠到這般地步呢?
難道真的是因為自己猜想的那樣?
霍雪鳶和慕寒煙相識相知這麼多年,彼此早就達成了默契,即便她什麼也不問,霍雪鳶也能明白她心中所想,於是繼續說道,
「我本以為,我會和瑾年一直走下去,大學畢業我們就見家長、結婚、官宣,然後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一起,直到有一次參加那場豪門盛宴,我不知道喝了誰送來的飲料,莫名其妙就失去了知覺,過程中發生的一切,我全都不記得了,可是醒來......醒來以後......我就睡在一張大床上......」
接下去的事情,即便她不說,慕寒煙也已經明白了。
她跟雪鳶雖然早就已經是知心好友,也一直知道雪鳶有個寶貝女兒。
但是那些屬於雪鳶私隱的事情,慕寒煙卻從沒問起過雪鳶。
只是提起那場改變自己命運的宴會,霍雪鳶的身子就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慕寒煙連忙握住她的手,輕拍她的後背寬慰道,「沒事的,都過去了,過去了。」
霍雪鳶緊緊抱住她,聲音帶着哭腔,「寒煙,你知道嗎?我真的好喜歡瑾年,哪怕是到了現在,我也好喜歡他,可是,我們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
慕寒煙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輕拍着她的肩膀。
這種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什麼也不說,安靜陪着她,讓她把這些年的委屈和不甘都哭出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慕寒煙只覺得自己的手臂都酸了,霍雪鳶的哭聲才漸漸轉變為小聲的抽泣。
霍雪鳶從她的懷裏起來,吸了吸鼻子道,「寒煙,你答應我,這件事先不要跟我哥提,好不好?」
她至今都難忘記,當初她懷孕的時候,哥哥渾身憤怒到恨不得殺人的氣息。
當年莫名懷孕的時候,她已經讓哥哥夠擔心了。
她不想再因為自己的事情,而給自己的哥哥帶來麻煩。
「好,我不說,放心吧。」慕寒煙抽了一張抽紙遞給她,像哄孩子似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