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禁被龐德這幾句話說得無言以對,片刻才冷笑道:「某倒是把你看錯了。原本以為汝故主馬超,兄長龐柔都在川中,會從某一起棄暗投明,不想卻是如此的冥頑不靈。」龐德昂然道:「昔在故鄉時,與兄同居,嫂甚不賢,某乘醉殺之;兄恨某入骨髓,誓不相見,恩已斷矣。故主馬超,有勇無謀,兵敗地亡,孤身入川,今與某各事其主,舊義已絕。某深感魏王恩遇,安敢萌生異志?不像汝這無義之賊,深受魏王數十年恩遇,卻臨陣降敵,不知恥乎?」
于禁見他言辭激烈,知其心意甚堅固,乃道:「你我道不同,不相為謀。今日某念汝勇猛忠義,可釋汝而去,日後再見便是各為其主。」董超兄弟被殺,豈肯甘心放過龐德?勸道:「將軍不可。此人殺末將兄弟,望將軍做主。」于禁揮手命軍士讓開一條道路,道:「令明勇猛,來日某在戰陣之上,再與汝一決高下。」
便有那未死的龐德部下,將其扶起,厲聲道:「某不會敢汝恩情,這數萬兒郎的性命,也要向汝討還。」便在士卒攙扶之下,離開于禁大船。早有人準備好竹筏,送這一干人等離開。看着龐德遠去,于禁乃問董超道:「吾與令明,孰對孰錯?」董超答道:「龐德忠於魏,將軍忠於漢,都無對錯可言。只是將軍家眷全在許都,恐魏王……」
「某跟隨魏王三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魏王若是難為某家眷,豈不更讓人心寒?」于禁心中雖然有些擔心,卻也無可奈何,轉頭道:「傳令下去,願降劉者,隨某一起投降;不願降者,發放川資,各自回鄉。」又看着董蘅的屍體,道:「厚葬董校尉,他日在戰陣之上,某一定替他報仇。」董超拜謝之後,便帶軍士下去傳令。
趙舒站在船頭,看着于禁的船隊慢慢靠近,臉上不自覺的露出微笑,當真是于禁率軍馬來歸降,樊城便指日可破。曹軍船隻慢慢靠近,見于禁全副鎧甲站在船頭,趙舒忙命人將船迎上前出,笑道:「知將軍棄暗投明,舒特來迎接。」于禁一躍過船來,拱手行禮道:「某為大漢子民,早已不欲從賊欺君,奈何無有機會。今日能降漢中王,固某素日之願也。」趙舒側身,先請于禁入艙。于禁卻連口謙讓道:「某乃降將,豈能與先生爭先?先生請。」
「將軍威名,久鎮中原。」于禁用兵,沉穩毅重,乃曹魏五子良將之一,昔日曹操征討宛城張繡,先敗而後勝者,皆他之功勞。今日雖然是來歸降,趙舒又怎能不多加禮遇?乃再三請道:「舒欽慕將軍已久,切勿再行推讓?」
于禁哈哈大笑,遂攜趙舒之手一起大步入艙,道:「先生取淮南,奪定軍,斬夏侯,威名豈在某之下?」入艙之後,兩人又謙讓一番,趙舒才居中坐下,問道:「將軍手下兵馬多少?」于禁答道:「某此次引五萬大軍來救樊城,龐令明分統半數。某所領也有少數不願降者,盡皆遣散,現不及兩萬。」
兩萬曹軍精銳,現在雖然還是降卒,只要加以時日,穩定軍心之後,一樣可以成為川軍精銳。趙舒心中大喜,再道:「舒已經修書上報主公,定會對將軍義舉大行嘉獎。」于禁起身行禮稱謝,趙舒也忙起來還禮,又聽他道:「某擅自做主,將龐令明釋放,還望先生勿怪。」趙舒心中十分喜愛龐德勇猛,當真押到面前,殺又捨不得殺,放又不能放,到是十分為難。現在于禁做主放了,也正好為他省去許多麻煩,遂笑道:「素聞龐令明勇猛,舒亦不忍斬殺。將軍釋之,正與舒之心意暗合。」
兩人又在說些言語,便有董超進來稟報,言軍馬已經安置妥當,於是趙舒邀請于禁一同回營。此次于禁大軍被水淹一半,投降一半,樊城指日可破;而糜芳,傅士仁又受自己將令,趙舒再無憂慮,暗笑道:關羽,此番你想不服氣都不成。眾人回到營中,趙舒便下令犒賞三軍,在帳內宴請于禁等眾降將,是夜皆是大醉而歸。
于禁來降之後,趙舒急忙請郭淮帶五千兵馬,去南郡協助糜芳守城,以防備東吳偷襲。但帶去的全是上庸軍馬,而上次從南郡調來的兵馬卻全部留在營中,密命郭淮,只有糜芳有所異動,就可取而代之。
幾日之後,大雨漸漸停,南郡,公安二處都不向關羽營中輸送糧草,只怕現在軍中的糧草食用殆盡。趙舒恐荊州兵馬軍心動亂,便欲親自給關羽送點過去,當下便請于禁留守營寨,自己與高平帶些人馬押解糧草起程,望樊城關羽
第一百三十四章 存漢室于禁來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