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先天生靈就是很了不起。」
聽見念玹這話,清虛立馬就不幹了。
冷笑一聲後,他繼續道:「再說了,你們自己不也是先天生靈嗎?」
「我們是先天不錯,但我們不會像你那樣,看不起其他人。」
不知是不是在壓抑內心的怒氣,念玹此時的聲音早已沒有了之前的撩人魅惑。
「你!」清虛一怒,剛想繼續說些什麼,結果下一刻一隻手就攔在了他的身前。
「夠了清虛師弟,別說了。」
平靜的聲音響起,正是姜藏鋒開口了。
對念玹乃至謝雲都可以高傲的清虛,在看到自己師兄開口後,頓時就像是啞了一般,低下頭不再開口。
「行了行了,你們都給我少說幾句。」
「截天大會本來是一場盛會,你看現在被你們搞成什麼樣了?」
玄都再次站了出來,不過此時他的心思卻不在眾人身上,那雙眼睛下意識朝着廣場一角看去。
只不過那熟悉的石桌邊,如今只剩下了兩道身影。
「上蒼尊者…走了?」
看到這一幕,玄都一愣,顯然沒想到唐浩居然會走的這麼快。
而他的異樣也瞬間就被姜藏鋒和謝雲等人察覺,好幾道目光瞬間朝着之前唐浩所在的地方看去。
「敖師妹蘇師妹?她們兩個什麼時候去那裏了?」
當看清楚石桌邊那兩道身影后,謝雲眼底閃過一絲疑惑。
是的,之前還有五道身影的石桌邊,此時就只剩下了敖璃兒和蘇晚晚。
唐浩和蘇妲己以及孔宣三人,早已不見了蹤影。
「尊者,咱們現在是去哪兒?」
距離蓬萊島約莫數千萬里開外,蘇妲己看着眼前一望無際的碧藍,有些好奇的開口問道。
此時在她的身前,正有兩道身影悠然朝着前方掠去。
之前在和敖璃兒說完話後,唐浩並未久留,直接便帶着孔宣踏空而去。
蘇妲己見狀也立馬跟了上來。
依她所說,唐浩既然處理完事情就去青丘,那倒不如讓她也跟着。
唐浩也沒有拒絕,就這樣,三個人便一起離開了截教道場。
正欣賞這東海景色的唐浩聽見蘇妲己的詢問,頭也不回的笑道:「大荒。」
大荒?
聽見這個名字,蘇妲己眼底閃過一絲疑惑,而孔宣則是一臉若有所思的模樣。
西天距離大荒並不是很遠,當然這只是對於孔宣來說。
大荒人族的事情他也聽過些許,知道這是上蒼尊者首次庇護的種族。
「尊者,之前我還在西方的時候,曾見到大荒出現過佛光。」
忽然,就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孔宣朝着唐浩開口道。
佛光?聽到這話,唐浩微微一愣。
西方教這就已經把業務擴展到大荒了?
不過很快他就回過神來,有些不在意的搖搖頭。
自己對於大荒人族來說乃是絕對的信仰,這從天地間無時無刻不湧現而出的信仰之力便能看出。
西方教想要在大荒開花結果,估計很難。
看到唐浩搖頭,孔宣嘴唇微張,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只不過想了想後,他又覺得沒什麼必要。
西方教可以強行度化的事情早已不是什麼秘密,孔宣覺得像唐浩這種存在,肯定不會不知曉。
之所以搖頭,想必是對於西方教的試探,並不是很在意。
然而孔宣不知道的是,唐浩搖頭乃是因為他覺得自己在大荒人族中的信仰不可撼動。
可事實,真的是如此嗎?
大荒之地,臨海城內。
從外表上看,如今的臨海城似乎和百年前相比並無太大區別。
但只要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在臨海城中的那些人族們,眼神似乎顯得很是怪異。
「哈哈哈,這次任務實在太簡單了。」
「區區人族,簡直不值一提嘛,真不知道教主為什麼會這麼忌憚。」
陰翳的笑聲自臨海城中央一座閣樓中響起,驅散了周圍些許祥和氣息。
這是一座很是雅致的閣樓,屹立在臨海城最深處,俯瞰全城。
閣樓一間客廳中,一名面目慈祥,身穿白色僧衣的男子坐在椅子上,發出一陣和他氣質截然不同的嘶啞笑聲。
在他身側,還坐着六名容貌不同的男女。
他們每個人的身上,都帶着一塊小巧而又神秘的古鏡。
只見在那主位之上,此時正坐着一名同樣身穿乳白僧衣的青年,只不過他此時的眼中瀰漫冰冷,看上去很是陰森。
「百年時間,終於是將這座城池內的所有人族給度化完了。」
「也幸好人族境界低位,兩座城池之間少有來往。」
「不錯,這次任務完成,你們幾個回去後,都會得到壇主的獎賞!」
和之前那名男子一樣,這名青年的聲音亦是四處透露着詭譎和冰冷,讓人聽了只覺內心發寒。
「師兄,為什麼不把其他城池也給度化了?」
「現在我們將度化經都掌握的越來越熟練了,估計即便是西方那群禿驢都比不上我們。」
「一座城池我估計只需幾年時間,就能徹底度化!」
就在這時,七人中唯一一名女子忽然開口了。
只見她輕輕拿下腰間那塊古鏡,下一刻,乳白僧衣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席如血般的赤紅霓裳。
其下,則是一具凹凸有致,嫵媚萬分的身軀。
看着女子舉動,其他人也紛紛將身上那塊古鏡拿下。
下一刻,除了坐在主位上的那名青年,六名渾身繚繞魔氣,散發無盡嗜血與冰冷的身影出現。
「是啊師兄,我感覺度化這玩意似乎比殺戮還要讓人上癮,難怪西方那群傢伙這麼喜歡。」
又一名臉上覆蓋一條恐怖傷疤的光頭開口了,只見他揉了揉自己那堪比西方教弟子的光頭,咧開森森白牙。
「你們懂什麼?」
聽見自己這群師弟師妹的詢問,楚澤沒好氣的冷哼一聲。
站起身,他緩步來到了閣樓之外,此時眾人所在的樓層,赫然是最高處。
目光緩緩掃過整個城池,和曾經的繁華熱鬧相比,如今的臨海城安靜了不少,甚至,安靜的有些詭異。
明明足有數千萬人,但此時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