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蕭府秋瑟院,正趕上午飯時間。
蕭瑟瑟站在屋檐下,將落了淺雪的紅斗篷脫下來,撣了撣雪籽。
斗篷是用織錦混着提花棉編制的,不容易濕水,蕭瑟瑟抱着斗篷進了屋,熱騰騰的氣息包裹住她,隨之一道來的還有香噴噴的午飯味。
&姐小姐,吃飯啦!」
綠意正好剛把飯菜提回來,一道道的擺在桌子上,給蕭瑟瑟盛米飯,也給自己盛了一碗。
蕭瑟瑟笑笑,也知道綠意從前就是和主子同桌吃飯的,大概是原蕭瑟瑟痴傻,這樣比較方便近身照顧。
今日的飯菜做的不錯,兩個人很快就吃完了。
綠意去收拾碗筷,蕭瑟瑟坐回軒窗旁,拿起自己的繡品想要再繡,這時被蕭恪房裏的婢女找了來。
&過四小姐。」婢女道:「老爺請四小姐去一趟書房。」
&蕭瑟瑟點頭,放下繡品,再度披上斗篷去了。
這一出秋瑟院,才發現蕭府分外熱鬧,蕭瑟瑟知道,定是蕭文翠回來了,引發府里的軒然大波。
想來,爹找她也多半是為了此事。
此刻,蕭恪的書房中,彌滿着一股粘稠的壓力。
下人們都大氣不敢出的站着,黃氏執着個帕子,不斷擦眼淚,哭得兩眼紅腫,嚎啕聲遠遠的在書房外都能聽見。
蕭瑟瑟剛踏進來,迎面黃氏就直逼而來,指着蕭瑟瑟哭道:「都是你啊!文翠成了那副樣子,都是你弄得!你知不知道文翠毀容了!」
蕭瑟瑟怔了怔,驚訝的叫道:「二姐姐毀容了!」接着又小心的問:「毀容是什麼?」
黃氏氣得一趔趄,扭頭對蕭恪哭道:「老爺,你看看蕭瑟瑟。她和文翠一起去的三思書院,怎麼她就沒事,文翠卻被熟石灰燒得毀容了?老爺,文翠可是我們的心肝寶貝啊!」
蕭恪的臉上覆蓋着厚厚的寒霜,看得出來,他的心情十分不好。
蕭瑟瑟說:「我……我就看到鳥鳥了!二姐姐帶我進書院,我看見了漂亮的鳥鳥在飛,我去追鳥鳥。可是……嗚嗚,鳥鳥飛得好高,我太矮了,夠不到它,它飛走了。嗚嗚,我要鳥鳥!我要鳥鳥!」
&黃氏被氣得七竅生煙,跟這個小傻子說話,簡直是對牛彈琴!
她道:「文翠都被熟石灰潑了,你還有閒心去捉鳥?」
&可是我就是想要鳥鳥嘛!」蕭瑟瑟委屈的說,「鳥鳥飛走了,我好傷心,想叫二姐姐幫我想辦法捉鳥鳥,可是二姐姐正在打架……」
&說文翠打架?」蕭恪的臉色一黑。
黃氏忙說:「文翠是蕭府的千金小姐,怎麼會跟人打架!」
&真的啊。」蕭瑟瑟委屈的撅嘴,「不光是二姐姐,還有書院裏的好多人,都打在一起了。我喊二姐姐,她聽不見我,侍衛哥哥們怕我受傷,就把我帶回來了。」
這番話說的合情合理,蕭恪派去鎮守秋瑟院的那些侍衛,本來就是以保護蕭瑟瑟的安全為第一要務,在那種情況下的確會先把蕭瑟瑟送回來。
但黃氏就是覺得,她的寶貝女兒那麼乖順有禮,怎麼可能跟人打架?
她說道:「老爺,把書院的夫子請過來問清楚吧,可不能讓文翠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毀了啊!」
正說到夫子呢,外面有人來報,說書院的一位夫子前來說明情況。
由於三思書院的夫子都是順京有名的大學士,身份地位很高,故而蕭恪親自去將人迎了進來。
夫子哪裏知道蕭文翠遭受的惡果跟蕭瑟瑟有關?甚至連那熟石灰是怎麼來的都不知道,只說是蕭文翠領着一伙人,跟太尉家那少爺領着的人對打,想來大概是兩人之間有言語衝突,漸漸發展為打群架。
蕭恪覺得十分丟臉,送走了夫子後,就把所有的火氣都發在黃氏身上。
他朝着黃氏吼道:「給我滾回去!自己去問問蕭文翠這都是怎麼回事!」
黃氏流着淚的眼睛,霎時瞪得跟核桃一般大,「老爺,你……文翠是不會做這種事的,她在學堂里一直都聽話好學。」
蕭恪道:「你說文翠好學,我尚且還能信。說她聽話,你到現在了還想自欺欺人!」
&爺,文翠可是你的親生女兒啊,她現在受了這
自食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