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堂後的小室里,燭火亮起,溫暖醉人。
蕭瑟瑟被放在軟榻上,那一支蠟燭,就在床頭。
玉忘言幫她脫了鞋襪,坐在床頭,看着她柔美橫陳的姿態,一切都美好的像是夢境。
&爺。」蕭瑟瑟拉住玉忘言的手,露出溫柔的笑,「還記得去年的花朝節麼?」
&得。」
那時的他手捧禮單,向她提親,卻被她弄得顏面掃地。
&爺怨我嗎?」
&怨。」玉忘言道:「傷心失落是有,卻更加責怪自己,不能讓你覺得滿意。」
&爺不要自責,沒有誰能對我更好了。」蕭瑟瑟說:「之前瞞着王爺,是我害怕你不相信,也不想將王爺牽扯進來。張錦瑟……畢竟是叛國的內奸,我怕王爺會因為我而陷入危險。」
&有危險之說。」玉忘言凝視着蕭瑟瑟,「早在你還沒有嫁入王府之時,我就已讓在外的王府幕僚白冶調查你的死,正月初七那日,我得知是玉傾揚害了你。那時我便決定,扳倒玉傾揚和趙家,為你洗刷冤屈,為你報仇。」
蕭瑟瑟的眼眶再度熱了,燭火映着紅腫的眼圈,眼底的淚光如熒。
她緩緩的撐起身子,勾住玉忘言的肩背,然後在他痴看她的時候,忽的一用力,拉着他倒下。
&瑟!」
她嬌柔的身子,被他覆蓋在下面,玉忘言怕壓疼了她,一邊看顧她受傷的手。確定沒有碰到傷處,玉忘言儘量用雙肘撐起自己的重量,皺眉道:「錦瑟>
&爺,還記得你娶我過門的那天嗎?我記得,你把自己關在屋裏,喝了好多的酒。」
&你為了我的身體,砸了酒杯。」
&為我嗅到了血蜈蚣的味道。」蕭瑟瑟喃喃:「我娘何氏是湘國第一巫術世家的大小姐,何歡何懼都是何家的死士。他們千里奔赴,來到順京,陰差陽錯的尋到我,這才知道我借屍還魂,而我娘早已死了。我的蟲笛和召蠱術,也都是我娘傳給我的。」
原來是這樣。
玉忘言因着愧疚而皺眉,多想把心掏出來,彌補給她。
&爺,是誰給你下的血蜈蚣?」蕭瑟瑟心疼的問。
&知……在我有記憶的時候,體內就已經存在此物。問過父王,他卻只是痛苦的嘆息。」
&言……」這樣的回答,讓蕭瑟瑟覺得心在碎開,碎出一道道的裂痕。
帝王家的事情總是複雜而牽連甚多,自己是個受害者,忘言又何嘗不是?
&爺,你別難過。」蕭瑟瑟安慰
如她這般冰雪聰明,輕而易舉的就察覺到他的心思。玉忘言沉默片刻,溫柔的吻了吻蕭瑟瑟的眉眼,低語:「本王也有很多話想和你講,你先說,我都聽着。」
&
兩個人就這樣講着,眸子對着眸子,交纏着呼吸。
她說完了他說,他說完了她再說。
結束了形同陌路,便是心有靈犀。
床畔蠟燭燃燒,溫暖的燭淚暗示時間在一點點過去。
蕭瑟瑟說累了,倦色倒影在玉忘言的眼底,他心疼的哄道:「後日還要去湖陽,今晚早些休息。」
蕭瑟瑟搖了搖頭,兩個人的呼吸纏繞在一起,燭火的色澤,讓一切變得親昵曖昧。她微微抬頭,眸中纏綿悱惻,嬌柔的道一句:「忘言……愛我。」
玉忘言心口如撞了鍾。
她的意思,他不會不懂。
她在邀請他,想要成為他真正的妻子。
&錦瑟……你太累了。」玉忘言哄着,卻難耐她溫軟的吐息,「我們有一生一世的時間。」
蕭瑟瑟再度搖頭,「一生一世,太久了。」
她吻上玉忘言的唇。
&我,現在。」
玉忘言像是被電流擊穿了,從她的吻,到她嫣媚的吐息,無一不瓦解着他的自制力。
他知道,玉傾揚沒有碰過她,這兩世她都是一張白紙。心頭會不禁竊喜她的一切都屬於他,可正是因為她沒有經歷,他才更怕弄疼她。
&瑟……會傷到你。」
&不怕。只要是你,就好。」
&瑟……」玉忘言的嗓音越發的喑啞。
&要再忍了
88.真正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