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時兩刻。
瑾王府的門前駛來一輛馬車。
車裏的蕭瑟瑟累了,靠在玉忘言的肩頭睡着。而玉忘言正看着手裏的一張紙條,這紙條是山宗剛才飛鴿傳書過來的,裏面寫着的是關於蕭瑟瑟的事。玉忘言看向蕭瑟瑟,目光中懷疑漸濃。
馬車停在了府門口。
玉忘言碾碎紙條,將蕭瑟瑟的披肩繫緊,抱着她下車。
&爺……」外面的冷意,仍是催醒了蕭瑟瑟。
&們到家了?」
&你累了,本王送你回去休息。」
&謝你,王爺。」蕭瑟瑟閉上眼。
往蕭瑟瑟的院子走着,路上經過小花園,廊下伸進幾枝連翹花,蕭瑟瑟睜開眼睛喃喃:「趙小姐的意中人是四殿下。」
玉忘言腳下一停。
&去給趙小姐歸還她丟了的荷包時,聽見她和四殿下說話,趙小姐應該被四殿下拒絕過不止一次了。」
蕭瑟瑟的無心之語,卻讓玉忘言充滿了自責。
因為,從某種角度來看,她不正像是趙訪煙,而他,也正像是玉傾雲。
玉忘言把蕭瑟瑟放在廊下的長凳上,坐在她旁邊。
&爺,怎麼了?」
&不回去了,本王有話和你說。」
&蕭瑟瑟忽然有些緊張。
&瑟,本王問你,錦瑟在世的時候,真的和你是閨中蜜友?」
蕭瑟瑟的心一顫,點點頭,「是,錦瑟姐姐不嫌棄我是傻子,對我很照顧。」
&王信你,但是……」玉忘言沉吟片刻,說道:「但是,山宗卻告訴本王,有人說你是錦瑟。」
玉忘言的話來得太過突然,讓蕭瑟瑟甚至來不及懷疑自己幻聽,身子就已經劇烈的顫了顫,激動的差點站起身。
她是錦瑟。
山宗告訴玉忘言,她是錦瑟。
那這件事又是誰告訴山宗的?
而且,山宗不是去調查趙妃和惡犬事件了嗎?
&瑟,你震驚了?」玉忘言問着,神色是柔和的,可輪廓的邊邊角角,已經散發出冷涼的氣息。
蕭瑟瑟嚶嚀:「王爺還是對我有所懷疑,儘管,王爺已經做到最寬容、最體貼了……」
玉忘言愧疚道:「本王不想傷害你,所以,只想請你告訴本王,他是誰。」
順着玉忘言指過去的方向,蕭瑟瑟看見了何歡。
她沒想到,何歡竟然被綁住了,由幾個王府的侍衛押過來,不服的瞪着他們。
而負責押送何歡的人正是山宗,星眸含笑,目光犀利的落在蕭瑟瑟臉上,「王妃,這位兄弟想要潛入瑾王府,被我事先安排好的人捉住了。」
事先安排好的人?
蕭瑟瑟明白了什麼,「山宗,你截了我的信鴿?」
&在下做的沒錯。」山宗目光一冷,「在下作為瑾王府的侍衛長,對於王妃私放信鴿的事不能不管。」
蕭瑟瑟的聲調也冷了下來:「你跟蹤我,看見我放信鴿了?」
&歉,這是我的職責。」山宗道。
&以,你看了我送出去的信,就模仿我的字跡將何歡何懼引來,事先安排了人在王府中捉拿他們?」
&妃說對了一半。」山宗冷笑,看了眼何歡,「我是只請何歡兄弟過來的。」
何歡為人老實,有時候腦袋轉不過來彎,山宗故意只引何歡過來,難道是因為早已知道何歡的性格?
可是,山宗是怎麼知道的?
蕭瑟瑟冷聲道:「瑾王府的侍衛長果然厲害,說句實話,從我在蕭府見到你的第一天起,就覺得你不是省油的燈。」
&妃謬讚。」山宗拱手,目光冷涼。
蕭瑟瑟看向何歡,他表情很自責,大概是覺得自己犯傻拖累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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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瑟瑟質問山宗:「你是不是對何歡用刑逼供了?」
山宗道:「何歡兄弟是死士,刑罰對他沒用,在下只是和他說,在下要殺了王妃你。」
&敢!」何歡抬頭怒吼起來:「殺了她你們會後悔的!你敢!」
&下敢。」山宗看了眼玉忘言,「王妃對王爺如果有威脅,哪怕王爺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