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念眼睛一亮。
轉過身果然看見了景泱就站在她身後。
景泱的盔甲上都是暗紅色的血,新鮮的硬化的疊加在一起,變成了一股難聞的鏽味兒。
她的一隻手受了傷。
深可見骨。
誰讓她受了這麼重的傷?
混沌藤?
林梟?
「家主,你可算回來了!」景家人頓時一臉驚喜的圍過去。
「你看她。」
他們滿眼忌憚的盯着殷念,「她來找茬。」
景泱當然看見了。
她也聞到了從殷念身上散發出來的貪喰皇的氣味。
景泱心頭微跳。
又一個貪喰皇?
怎麼回事?
她之前一路追着林梟,帶足了人馬。
可林梟的本事完全不是凌皇那個廢物能比的。
雖然重傷了林梟,可還是被他跑了。
自己的右手也跟着受傷了。
現在又來了一個?
即便是景泱也不得不承認局勢好像要有所變化了。
「你怎麼受傷了!」
正想着。
景泱就聽見殷念拔高音量的一聲痛叫。
就好像斷了胳膊的是她自己一樣。
殷念一臉可惜的看着景泱的胳膊,「誰傷的你!哪個龜孫兒!」
景泱:「」
「你這傷着了手,還怎麼和我比?」
景泱冷着一張臉,不明白這個貪喰皇突然發的是什麼瘋。
不過,既然已經送上門來了。
她當然不會放任殷念就這麼離開。
「你想和我比?」景泱平靜的將完好的那隻手壓在自己的長劍上,「可以。」
她視線掃過她身邊站着的元辛碎時,微微皺起了眉。
落在地上這些陣法造成的坑坑窪窪的巨洞時,那眉更是打了死結一般。
下一刻。
景泱突然一個旋身,暴起出手,一腳狠狠踹在了元車的胸口。
元車整個人都飛遠了跌落在地上。
「痛死了!你幹什麼!」元車摸着自己的胸口,覺得自己骨頭好像斷了。
「是你做的吧?」
景泱指着地面陣法殘留的痕跡。
眼神無比嚴肅警告道:「我有沒有告訴過你。」
「獻族陣法相當厲害。」
「若是要戰,儘可能遠離我們領地。」
「你就這麼想表現自己?不顧我們族人死活了?」
元車臉色頓時一僵,他揉着自己的胸口,輕聲辯解:「那不是有防禦陣法嗎?我覺得沒事的」
「你覺得?」景泱說着又想動手了。
要不是場合不對。
她定是要好好教訓教訓他的。
景泱強行將自己的注意力掰了回來。
她一抬手。
身後的景家弟子都散開了。
母樹此刻還不在領地裏頭。
她不能在這裏打。
「和我打可以,但是不能在這這裏。」景泱輕聲說。
同時心裏還有些擔憂。
她不覺得這個貪喰蟲會聽她的。
可誰曾想,殷念一下就答應了。
「好啊。」
她好說話的半點貪喰凶性都沒有。
甚至很興奮。
「我就是為你來的。」
「你要什麼,我都可以滿足你。」
「只是我不喜歡你這樣和我打,你去把手」
「沒必要!」景泱直接打斷了她。
她還擔心殷念跑了呢。
若是可以。
她希望在這裏就斬殺了這個貪喰蟲。
「一隻手,足矣。」
景泱神情未變。
殷念臉上的笑容微收,眼底那一點笑意也跟着散去了。
「勸你最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