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被清軍所傷、乃至於所殺,他們恨清軍還來不及呢,現在又怎麼會跟着他們一起逃亡。
情況已經這麼糟糕了,難道還會比投降了明軍還要糟嗎?
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事實上,活成他們這個樣子,也是比死了強不了多少。即是如此,何需再逃。
很多朝從軍沒有逃,但是一些個漢清軍卻是逃了。
他們原本就是背叛了大明的軍人,又幫着大清為虎作倀,如果被明軍給抓回去,當真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下場,反倒跟緊着清軍,去搏一條生路。
二十分鐘的時間說快不快,很快時間便到。山海關下那厚重的城門由內而開,隨即吊橋被放下,大批的騎兵由此湧出,直奔着已經亂了套的清軍大營就沖了上去。
為了防止誤傷,龍軍的炮火已經停止了攻擊,但他們又領了新的任務,那就是跟着其它明軍一起出去追殺敵人。相比於他們有重卡可乘,其追擊速度比起騎兵只會更快。
明軍果然就出城追擊了,一路而來的路上,看到的是一片狼藉的大地,以及很多丟掉了兵器,舉着雙手跪倒在地的朝從軍俘虜們。
對於這些已經投降之人,明騎並未多看他們一眼,這一次追敵之中還有謝君友的三萬明軍步卒。雖然說之前因為守城有了一定的損失,但死傷並不大,完全有能力接受這些俘虜,繳獲這些物資。
朱常武的要求之下,眼下這些明軍早已經是訓練有素,到達了戰場之上,誰應該做些什麼,那是早有分工。於是這些騎兵便躍過了投降的清軍,再度向戰場之上追擊而去。
清軍逃了,沙俄軍同樣也逃了。
說起來,安東是經歷過明軍的火炮,見識過他們火槍的威力。可是當再一次見到的時候,這才發現,心中依然還是害怕的;才發現,之前自己所認為的明軍並沒有多麼可怕的思想,那完全是錯誤的,他依然不會是人家的對手。
這段時間,他們面對的明軍並沒有拿出那麼厲害的火炮,讓他誤以為明軍的實力不過爾爾。可是現在新火炮的炮彈砸了出來,瞬間就把清軍打得是暈頭轉向之後,他就知道,這一次可能還是要敗。
為了不重蹈之前的失敗,安東選擇提前一步撤退,推着手中的火炮儘可能想要先清軍一步離開這裏。
的確,論後撤的時間,安東的確是提前了一步,但這一步也就是半個時辰左右。這麼一點的時間差,很快就因為清軍是騎着戰馬而被超越,倒是安東手下的這些沙俄軍,因為不捨得手中帶來的那些火炮,反而速度更慢了一些,眼看着清軍騎兵就從他們身邊和左右掠過。
「渾蛋,你們快停下來,停下來。」眼看着清軍竟然想要拋自己而去,安東的那雙大眼珠子因為生氣又瞪圓了許多。
但他是沙俄的將軍,又不是清軍的將軍,怎麼可能命令的了他們?
眼看着身邊的清軍騎着戰馬一個個從自己身邊走過,瓦列里與葉夫尼根和維克多三位將軍都來到了安東的身邊,請示接下來要怎麼辦?是不是要丟下那沉重的火炮,跟着清軍一起跑路。
「這些個膽小的女真人,他們不配與我們聯盟。」安東氣急敗壞的說着,跟着目光在三位將軍身上掃視之後突然間開口道:「他們走他們的,接下來我們自己打,我們有火炮還有火槍,還有三萬英勇的沙俄軍人,我們什麼都不怕。馬上拉開戰線,接下來我們要讓這些自大的明人知曉我們的厲害。」
安東一副我很英勇,我不是膽小鬼的模樣。可實際上,他現在根本是逃無可逃。
他身邊的戰馬數量並不是很多,對這一片又不是很熟悉,貿然逃跑的話,很可能會把小命給掉丟,即是如此,倒不如拼上一拼,或許還有機會呢?
「瓦列里,我負責架起火炮;葉夫尼根,你負責組織火槍兵建立防線;維克多,給你兩千人,你負責阻攔從我們身邊後逃的清軍,讓他們留下來,與我們一起作戰。若是他們不聽話,可以隨時擊斃。」
安東向着手下三員大將一一下着命令,倒是頗有些大將之風的意思。可惜的是,這是被逼無奈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