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突然爆炸了?」手提電石燈的盧米安凝視着還在緩緩滲入泥土深處的血色,皺眉自語道。
他不是為了讓耶布斯死掉才提出那兩個問題的,他只是想一步步試探邊界。
安東尼情緒穩定地回應道:
「催眠的核心原則是不能直接危及目標的生命。
「換句話說就是,遇到會實質性危害到自己生命的問題時,耶布斯要麼不做回答,要麼因此受到刺激,清醒過來,不再被催眠影響。」
「我剛才已經做好了他擺脫催眠的準備。」盧米安表示自己有想到這個可能。
當時那個距離下,「哼哈之術」是耶布斯無法閃避的,而盧米安的「旅者行囊」內還有三張儀式狗皮和一張儀式牛皮。
——成為「苦修士」後,他就能自己製作「造畜之術」需要的儀式皮毛了,於是將之前用過的那些又都附加上了相應神異。
簡娜回想了下剛才發生的事情,思索着說道:
「耶布斯當時是準備回答的
「也就是說,他並不覺得回答那兩個問題會危害到自己的生命,呵呵,結果沒有像他預料的那樣發展。」
芙蘭卡點了下頭:
「是啊,真有危險,他完全可以不回答。
「我剛才還以為是他簽訂了什麼合約,一旦泄露『真理學派』的總部所在和直屬『監督者』的姓名,就會遭遇源於自身影子的靈魂攻擊。
「MD,不會是那份合約在簽訂的時候被他的『監督者』悄然篡改了條款吧?所以,耶布斯才不知道回答那兩個問題會有危險,天哪,這也太可憐了吧?上欺騙中,中欺騙下,這是『詐騙師』途徑,還是『掮客』途徑啊?」
等芙蘭卡感慨完,盧米安思索了幾秒,吐出了一個單詞:
「監督者。」
「『監督者』?」芙蘭卡瞬間就明白了盧米安的意思,「以某種方式監督手下的情況是『監督者』的其中一種能力,而耶布斯並不清楚這點,在回答到關鍵問題時觸動了禁忌?」
她剛說到這裏,簡娜一下警醒:
「那位『監督者』會不會已經注意到這裏,隨時可能過來?」
「那倒不會,發現耶布斯有異常後,我就讓芙蘭卡把『原初魔女』的神像留在了這裏。」盧米安說着,露出了笑容,「即使我們剛才的猜測是對的,那位『監督者』應該也只是發現耶布斯出了問題,無法定位到具體地點,現在的問題是,我們後續的行動方案可能得修改了。」
簡娜和安東尼聽明白了盧米安的意思:
自己等人暫時沒什麼危險,不用擔心被那位「監督者」追蹤過來,但既然負責在鏡後保護莫蘭.阿維尼的耶布斯出了事情,那位「監督者」知道後,用屁股都能猜到有人想對付莫蘭.阿維尼,必然會做出一定的應對,之前制定的方案多半已不符合實際情況了。
芙蘭卡「哎」了一聲,望向地上那尊白骨神像,由衷感慨道:
「當初『黑之魔女』給我神像的時候,我是抗拒的,現在,我想說,請給我一打!」
她一邊自我調侃,一邊彎腰拾取起那尊「原初魔女」的神像,認認真真擦拭了表面,讚美了兩句。
盧米安自我檢討道:
「我應該一直用『災禍之眼』監控耶布斯的命運支流變化,這樣說不定能提前阻止他,不讓他回答。」
他沒想到還有本人也不清楚是否會觸動禁忌的情況——這還不涉及信仰本身,不涉及更高層次的神秘學知識,耶布斯應該知道哪些該說哪些不該說,否則日常生活里,他早就死八百次了。
芙蘭卡回憶着說道:
「當初我和簡娜遇到的那個『真理學派』成員是在回答屬於「哪個組織,為什麼利用看門人失蹤案」時出現類似情況的。
「從耶布斯剛才的回答看,『真理學派』這個答案不該是禁忌才對,而為什麼利用看門人失蹤案我覺得不是未到『野心家』層次的那個男子能知曉的。
「這麼看來,真的是『監督者』能力啊,所以禁忌才是動態的,環境、情緒、狀態等因素共同決定了回答問題的底線,不會死板到在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