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念從進來之後一直都穩定的情緒突然就有些不受控制了。
她聲音拔高。
「為什麼她們會這樣!」
「芽芽,芽芽的石像為什麼會碎?」
「還有母樹,母樹還活着!」
她的聲音讓身後眾神都抿緊了唇。
大家不說話。
沉重的氣氛便在他們周圍散開了。
最後說話的還是白袍男人,「殷念,你知道的。」
「因為芽芽的出生,才導致了很多事情的發生。」
殷念聽見這話立刻就抬起了頭。
她手腕上的花『唰』的一下難過的閉合上了。
殷念盯着那白袍男人,神情堅定說:「不是因為她的出現,導致很多悲劇的發生。」
「悲劇的根源在白娘娘和林梟身上。」
「沒有芽芽,他們也會想別的辦法來控制母樹。」
「只是芽芽剛好出生,給了他們藉口罷了。」
白娘娘愛芽芽?
別逗了。
披着『愛』的皮,行着自私自利的事情罷了。
「芽芽最後,是散了自己的神魂來贖自己的罪孽,你是芽芽的朋友,你不願意將罪名摁在芽芽身上,可世上因果,是無情的。」
白袍男人聲音平穩,「這不論你想不想,因她而生,便算在她頭上。」
「是,有因果。」
殷念硬聲說:「可最後芽芽也彌補了,便是因果,也講究一個功過相抵吧?」
白袍男人聞聲頷首:「這是自然。」
「但是她的神魂是殘缺的。」
「除了最後一戰,她燃燒神魂去作戰之外。」
「還有最後的一角神魂去了哪裏。」
「殷念,關於這個問題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不是嗎?」
「你就是因為這一點,才來的不是嗎?」
白袍男人視線終於順着落在了她手腕上的那朵花上,「一開始,我以為是母樹成功了。」
「她殺了混沌藤,也殺了蟲族。」
「徹底掃清了障礙。」
「所以才讓你過來,讓你成為新一代的神。」
「可你說不是的。」
從那一刻開始,男人就知道殷念為什麼出現在這裏了。
被他盯着,從剛才開始情緒一直反覆的花朵終於張開了自己所有的花瓣。
她之前被罵是『罪人』,是一切惡孽的來源,都沒有生氣。
此刻卻真的生氣了。
無數花瓣瞬間暴漲。
曾經在殷念蟲化的時候,阻止她犯傻過的藤蔓再一次出現。
重重的往白袍男人身上抽取。
凌厲的破空聲從男人身上穿透過去。
「我都說了,我們其實早就已經死了。」
阿狸在男人身後氣鼓鼓道:「你想打我們也打不着的!」
「這裏只是一道意識體罷了!還是啥用都沒有的意識體!」
她衝着藤蔓舉起拳頭。
把藤蔓氣的夠嗆。
還是殷念急忙後退,「芽芽,別生氣。」
她哄着手腕上氣到顫抖的白花。
看向那白袍男人,「是的,我知道。」
「芽芽最後一角神魂。」
「在我這裏。」
她舉起了手腕。
剛才還在耀武揚威的神祝花終於抖了抖花尖兒,不敢置信般咻的一下就將自己包裹了起來。
比之前任何一次『自閉』的時候都要緊實。
這不是單純的神祝花。
在最後一刻。
芽芽將自己的一縷神魂附在了這朵花上。
每一日時間的流逝。
都是芽芽神魂的消散。
可即便是這樣。
她也想守着自己的朋友。
她們甚至還沒有好好告別。
正是因為芽芽已經打定主意,要將最後一縷神魂用在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