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樹的視線落在那焦黑的兔子上。筆神閣 bishenge.com
很快兔子就被另一隻手拿了起來,她對上殷念精神體笑的彎成月亮的眼睛。
殷念指着母樹嘴角邊的黑渣渣,笑的像是一隻不懷好意的貓,「你吃了。」
「嗯。」母樹沒有撒謊,「是一個孩子第一次精心為母親努力做的飯食,身為母親,我覺得我應該吃上一口。」
「我知道你是想來說什麼的。」母樹沒等殷念再次開口,「殷念,你是知道我已經沒有情絲了的,所以實在不必對我報什麼期待。」
「吃這個兔子的時候,我只是覺得自己該吃。」
「麻木是可悲的,我能意識到自己的可悲,但更殘忍的現實是,我能意識到可悲,卻連這個感情都感受不到。」
殷念手上的兔子放下了。
「身為母親,應該吃一口女兒精心準備的飯食。」
「身為大地和所有生靈的守護者,我應當要殺死她,這一點,不管你做什麼,她做什麼,都不會變。」
這一次,殷念沉默了很久很久。
當她再抬起頭時,母樹並沒有在她臉上看見類似失落或者失望的情緒。
「我想,芽芽其實不傻。」
「她怎麼會不知道那個救她的人可能不是你呢。」
「只是她希望是你,想要給自己一個理由。」
「你吃了就行了,她肯定也沒指望你因為一隻兔子就對她改觀。」
「她做這個的初衷,也只是為了讓你嘗一口罷了。」
風聲從兩人耳旁吹過,吹的母樹的樹冠颯颯作響。
母樹腳下的一根根須突然扯了扯,她腳踝感覺到了一陣刺痛。
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腳踝,突然抬起頭盯着殷念說:「你想學新的法則了嗎?」
殷念愣了一下,「我一直都有在學。」
「不是那些低排位的法則。」
母樹的視線落在殷念的肩膀上,再往上滑進她的眼瞳深處,「我最強的兩個法則,一個是時間法則,一個是生死法則。」
「你想學時間法則了嗎?」
「或許會耗費上很久的時間。」
這兩個法則是完全和其他法則區別開來的。
母樹敢斷言,學得會這兩個法則的除了殷念沒有別人。
至少目前看來是如此。
殷念眼睛一亮,「要學!」
至強法則,誰不想學?
「很好。」母樹勾了勾僵硬的唇角,「那麼就從現在開始吧。」
她一揮手。
殷念的精神體不受控制的往下墜落,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裏。
殷念的身軀往下壓了壓,從水中冒出頭來時。
母樹已經站在了她身邊。
「時間法則可不是輕易能學會的。」
「甚至可能你就會真正死在這法則里。」母樹認真道,「殷念,別死在裏頭了。」
殷念剛想回答。
她眼前的景物就像是退了色的水墨畫一樣,驟然變得黑白一片。
而她面前的所有人,母樹也好,蝸蝸也好,辣辣也好,都維持着原來的動作,一動不動。
「母樹?」
「蝸蝸?」殷念試着摸了摸他們,伸出手卻摸了一個空,她眼前好像罩了一個隔絕所有色彩的罩子。
她的精神力湧出來往外看去。
不只是她的山洞裏,洞外所有人都停住了自己的動作。
她的精神力在這片被凝固住時間的領地上竄來竄去。
最終殷念蹲在了手捧殘書的元辛碎面前,「原來這就是,時間法則。」
「真是了不起。」
而與殷念不同的是。
在真正的山洞中,被定住的不是母樹他們,而是殷念,殷念整個人還保持着剛才的動作,凝固石化了一般。
任憑辣辣他們怎麼喊她她都沒有反應。
蝸蝸急的額頭冒汗,「這法則什麼時候解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