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你們好呀」
也不知是誰先問了這一聲好,竟使得這本命靈廟之中,氣氛忽然變得有些微妙了起來。
胡麻都感覺自己心裏,微微觸動了一下,前世如絲,纏在了心尖尖上。
其他人似乎也有這種感覺,倒出現了片刻的沉默,良久,才有人的聲音裏帶了些苦意,笑着道:「在這世界,真的會好麼?」
「若是好,又怎麼會如此盼着與前世之人相見?」
「諸位,來到此世二十載,我已里里外外都被改了,仿佛前生只是一夢。」
「也惟有這次來到了瓜州,戴上了面具,見到了那麼多沒個正形的傢伙,心裏才找回了一點舒坦的感覺。」
「只為見着彼此這趟便沒有白來!」
「」
「是啊」
旁邊也有人跟着嘆道:「小心翼翼,戰戰兢兢,我娶了十房老婆,卻沒有一個能說知心話的,晚上都不敢讓她們睡在我身邊,怕不小心說了夢話畢竟都是有真感情的,滅口的話心裏壓力很大。」
「羨慕你有十房老婆」
緊跟着便被人接過了話茬,苦笑道:「早知道這世上有與我一般的人在,但若不是有這次的事情,都不敢隨便找的。」
「一是怕見着了前世人,惹了麻煩,招了什麼禍端。」
「再就是,見了面,便忍不住要聊前世的事,又聊不明白,既想找人問清楚咱們為什麼會來,又害怕知道了這個答案似的」
「有時候倒盼着,這般迷迷糊糊,享享清福,死在了這個世界也就好了。」
「當然,哪怕真的這樣,也會害怕」
「」
另外一人笑着道:「害怕在這個世界,哪怕是死了,也不會是結束,對麼?」
「對,對!」
這番話一下子引得本命靈廟之間,一片大笑聲眾人紛紛道:「果然,這種彆扭又複雜的感覺,還是只能與諸位才說得。」
「轉生者便是轉生者,來的再久,也無法真正融入這個世界。」
「真是奇怪,前世也沒混出啥名堂,吊絲一個,遠不如在這世界威風、得意,但那烙印,卻揮之不去。」
「」
眾人紛紛說着,一片感慨共鳴之聲。
但也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忽然冷冰冰的道:「你們說完了沒有?」
「啊?」
正感慨中的眾人,便像是被淋頭澆了一盆冷水,就連剛剛跟着生出了一些觸動的胡麻,也不由得一怔,情緒都被打斷了。
與其他人一起,注意力都放在了剛剛說話的人身上,正是來自袞州的猴兒酒。
「聚在一起,不是為了敘舊的。」
猴兒酒似乎一點也沒什麼觸動,只淡淡道:「能夠這麼多年不聯繫,各自在這世界混的風生水起,也說明我們並非一定要靠彼此才能活下去。我知道諸位難得聚在一起,確實需要一些感性的東西來引發共鳴,也在我的忍受範圍內,儘量的給了你們時間。」
「但我還是要提醒你們,這次集會有個前提,我們不是自願過來的,而是被迫無奈。」
「轉生者群體已經出現了很大危機,也出現了一些很有趣的目標。」
「我們聚在這裏,是為了搞明白這個危機,以及,商量出渡過這個危機的方法。」
「」
「」
他這話一下子將其他轉生者的感慨衝擊得乾乾淨淨,引起了一片無奈的嘆息之聲。
過了一會,才有一個聲音響起,是來自東州的醪糟酒,早先最能鬧騰的他,如今倒顯得極為理性,沉聲道:
「不需要提醒我們既然過來,便是因為重視這件事只是,信息還是太模糊了。」
「如今只是前代轉生者留給了我們幾句話,既說要爭天命,又說要找鐵觀音,還有一句沒頭沒尾,有關老家被偷了的消息。」
「當然,我並非抱怨,轉生者信息斷層的事情我也已經知道,在信息如此模糊的情況下,我們能做的事情還是很少。」
其他人聞言,便也跟着點頭。
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