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阻攔自己,只是不想自己回到上京的轉生者,卻為何出現在了這裏?
心間猜測無數,胡麻也立時出手更重。
那種被對方莫名其妙的擋住,已使得自己滿心怨怒無法發泄的不快達到頂峰,轉身收回了這一抓,而後悶吼一聲,滾滾蕩蕩的怨氣向前吐出。
這種陰冷至極的怨氣,所過之處,青石板上都凝結起了一層白霜,幾十丈遠的廣場邊緣,花草樹木沾着了一點,便開始瞬間的枯萎,若是活人身軀,身上的皮都一層層的剝落下來。
孟家老祖,陰府至穢,到了胡麻手裏,便已經是一等一的手段,可傷肉身,傷神魂,甚至逆法而上。
不得不說,胡麻以活人之身,修成了九柱命香,簡直比起孟家人來,更適合背着那孟家老祖宗,惟一問題只是還不太會用,在精妙方面,比起孟家人差了不少距離。
而迎着胡麻威勢,國師雖有一身的能耐,但卻只是抽身退讓,不與他硬拼,只借了這四位轉生者的阻擋,化解攻勢。
他們四人,倒像四個不合時宜的釘子,借了本命靈廟的力道,定住各個方位,胡麻每出手一次,都被他們四個攔住,周圍陰森氣息,也飛快分流,體內命香消耗極快,卻偏偏拿不着對手。
這四人任何一個,都不是胡麻在力氣方面的對手。
但他們四個合作一處,又暗合了害首一門的十門方位,便恰可以克制胡麻。
哪怕仍有餘力泄露,也已傷不着國師。
倒是那位洞玄國師,神色陰冷之中,借着這四位轉生者的護佑,抬手將之前那香爐召了過來,而後抓了一把香灰,飛快在地上灑落。
同時眼神不掩陰冷,瞥向了陰氣森森的胡麻:「無知者無畏,胡家學會了那些邪祟的天真,總是想着可以借了些許謀略與膽量,來對抗分明便不是自己能對抗的事物。」
「迎來一次次失望仍不知悔改,反而引以為傲!」
「但你難道沒有發現,轉生者的一切,我比你更了解,你們的打算,甚至是那個躲在了草心堂里鬼鬼祟祟的那個妖女」
「真以為我們都沒有看到?」
驟然聽見了此言,胡麻一顆心臟,驟地暗沉。
轉生者的一切動向,竟是早已在這大羅法教的注視之下,那如今正在城裏暗中調查的白葡萄酒小姐
白葡萄酒小姐沒有關注胡麻的鬥法,也沒有理會城外那大軍攻城的亂子。
在與胡麻一起看到了上京城滿城不死人的真相之後,胡麻也已經勸過了她,她有足夠的時間離開上京城,但如今卻還是單獨行動,並毅然決然的,踏出了自己此生最大膽的一步。
她推開了不死王家的煉藥丹房,走了進去。
身為草心堂的聖心小東家,不死王家,便是司命一門裏的祖宗,甚至是,主人家。
身為門下之人,一舉一動都要小心,但她卻於此深夜,來到了禁地藥房。
然後,也就在她走了進來的一刻,這昏暗無光的藥房之中,忽然響起了一聲輕嘆,緊跟着,便見到了有火摺子的火亮出現,點着了一盞油燈,昏暗燈火,頓時填滿了這間藥方。
直到如今,才可以看到,這知壽館最深處的藥房之中,分明在屋外時,感覺不到有半點活人的氣息,但裏面卻正坐滿了人。
點亮了油燈的,乃是一位看着年齡不大,尚有些稚嫩的少年,正是知壽館的小東家王紫生,他目光有些埋怨的看着白葡萄酒小姐,輕輕的一嘆:
「曾家姐姐,你何苦來哉?」
「」
下一刻,白葡萄酒小姐身後,幾層屋舍之外,忽然響起了散亂的腳步聲。
有火把亮起,正快速的向了此間接近,刀兵碰撞,騰騰殺氣,將此地圍得水泄不通。
這自然是一個陷阱。
白葡萄酒小姐似乎並不覺得意外,只是將目光向了前方桌前看去,既有那知壽館的小東家,也有一位白面長須,模樣富態的中年男子,此人正是如今的不死王家主事,王長生。
而在旁邊,則還或坐或站,無數人看了過來。
既有王家門裏的捉刀大堂官索命郎中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