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聽到了國師的話時,胡麻便已感覺到了很多事情的失控。
心裏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
早在這上京城裏看到了白葡萄酒小姐的時候,就已經提醒過她,這城裏四處都是十姓高人,最是危險。
只可惜這位白葡萄酒小姐向來都不是一個聽人勸的性子,自己也不好強迫她,但是如今猜也知道她定然身陷險境,又怎麼可能不擔心?
但也在這心頭壓力驟然變大,神智也略清醒,仿佛連孟家老祖宗帶來的狂暴戾氣都稍稍減弱之時,忽然察覺到了莫名的氣息,猛得轉頭看去,便見得遠處一片紙錢紛飛如雪。
於此深沉夜幕下,仿佛墳墓一般死寂的上京城裏,竟顯得尤其的活潑壯觀。
「臥槽」
他都不由得呆了一下:「怎麼這麼囂張?」
雖然心裏已經猜着了一個人,但還是覺得有些離奇,還沒到時候,她怎麼進來的?
二鍋頭都還在城外,自己也還沒有正式給他發信號呢啊
最重要的是,在想攢這個局時,自己確實托二鍋頭遞了一句話給她:想不想看紙錢飄滿上京城的模樣
但那只是一個誇張且浪漫的說法啊!
她居然給實現了?
「上京城裏混進了其他的轉生者?」
國師同樣也察覺到了這上京城裏的些許異變,甚至連不死王家的動向,也皆在心間,只是,他卻來不及理會了,緩緩將手裏的最後一把香灰灑落,抬起頭來。
這香灰在地上,勾勒出了一道巨大的符篆,佔地數十丈,恰將胡麻困在了裏面。
「什麼時候了還要考慮別人?」
國師話裏帶着氣,甚至帶了些許的嘲諷。
養氣功夫再好,也不能不氣,分明是佈局二十年,好容易才等到了十姓回京,萬事皆備,殊料這明明本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長起來的胡家後生,硬是玩了幾把狠的,把自己溜了。
大好的局勢已經被毀大半,法會也明顯見得要無疾而終,又怎麼可能不心疼?
邪祟!邪祟!
胡家人已經徹底變成了邪祟的模樣,可惡至極!
而在這惱怒之中,他用祖祠前的香灰,勾勒出了這樣一副符篆,便也直起了身來,手握三柱香,遙遙向了胡麻一拜。
地上的香灰,便皆散發出了幽冷而沉重的氣息出來,紛紛洋洋,猶如形成了一道道狂暴的旋風,就連胡麻身上那背負的陰冷氣息,也在飛快抽離。
「送神?」
胡麻頓時察覺,心裏也不由不驚,猛得眯起了眼睛。
這是走鬼的法門,而且是上階走鬼對下階負靈的法門,走鬼克負靈,負靈人可以請神上身,走鬼便可以強行為你負靈把神送走。
這國師居然真的像是什麼都會,各門各道,就沒有他不懂的本事。
一時心間壓力無窮,自己自入了上京,已經前後籌謀,做足了準備,但對上了他,還是感覺處處受制。
那就顧不上白葡萄酒小姐了,自己也有自己的打算,感覺到四下里皆是滾滾陰風,身體裏,倒好像有無數冰冷的絲線,正在飛快的強行抽離。
這孟家老祖宗沉重萬分,扛着讓人也感覺異常疲憊,如今感覺到了它的力量在被抽離,按理說是險境,但身而為人的本能,居然也讓胡麻感覺到了些許輕鬆。
緩緩活動着筋骨,他也森然一笑,向了國師看去:「你這盤棋已經被毀得差不多了,底牌也已盡出,該最後定個輸贏了吧?」
「來!」
「」
這會子已是放下了心來,照理說白葡萄酒小姐的本事,比地瓜燒大,但胡麻也不知怎地,知道了地瓜燒在,便一下子就不擔心了。
瓜姐就是有這本事,惹亂子時根本不看對方強不強的。
而在此時的上京城裏,街巷之間,白葡萄酒小姐猛得一抬頭,便看到了那無盡的紙錢飄落,頓時整個人都有點懵了。
她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個囂張得意之中,多少帶了點瘋狂的嬌俏小臉蛋,一時心情複雜,暗暗嘆着:「明州轉生者里,原本我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