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葡萄酒小姐如臨大敵,帶了這四個被紙錢裹了起來的人,引着一眾轉生者離開,因為沒有邀請自己,胡麻便也很自覺的暫時不過去,而是深深看了祖祠一眼之後,轉身先往老宅方向走來。
二鍋頭則是跟上了他,美其名曰:「先替轉生者兄弟們看着他,以免生變。」
不過剛一離開,背過了人,便有些嚴肅的向胡麻點了下頭,道:「咱們哥兒倆,有些事情,該說開了。」
胡麻也點了下頭,笑道:「那跟我先回老宅。」
如今的上京城中,尚是一片混亂,但剛剛國師離京,邪祟入城的消息,卻也使得這城裏不少人嚇壞,倒是驚走了那些老宅門口的親戚。
「吃火鍋啊?」
二鍋頭本來也一肚子話想說,但進了老宅,踏入內廳之後,目光一掃,倒是立時被轉移了注意力,直接坐下:「來雙筷子。」
妙善仙姑已是吃飽了,目光掃了他一眼,便自離了席,吩咐下人再去切點肉來,二鍋頭倒也不客氣,湯湯水水先逮了幾口,才長長的吁了口氣。
向胡麻道:「你怎麼敢如此信我?」
邊說,邊從懷裏掏出了一卷書冊,正是胡家的鎮歲書,放到了胡麻身前。
道:「原冊還你,但裏面的內容記在腦子裏了,可還不了。」
胡麻接了過來,收進懷裏,道:「你不也毫不猶豫的接了下來?該是我來謝你。」
「若不是看在我那師傅面上,我可沒這膽子接。」
二鍋頭目光也前所未有的認真,看着胡麻,慢慢道:「有句話,其實我早有猜測,但直到你將鎮歲書給了我,我才終於確定了下來。」
「其實,我們兩個是師兄弟。」
「教我這身本事的人,便是你父親。」
「」
「」
上京城外,有不滅的災火,一直安靜的燃燒着。
地上分明已經沒有了可燒着之物,但這些火焰若仍然存在,若隱若現。
而在火焰之間,則是那臃腫而詭異的血肉,從天而降,盤恆於地,任由一位曾經在血食幫里廝混過的人看見,都可以看得出來,這血肉,居然都是太歲。
而身穿白袍的猴兒酒,則安靜的坐在了牛車之上,他安靜望天,沉寂不動,牛也不敢動
災火,血肉,勾勒出了一片詭異的畫面,而猴兒酒便在這詭異之中,安靜異常,仿佛一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詭譎油畫。
直到,有幾個黑色的,看不清模樣的影子,緩緩出現在了他的身前。
猴兒酒忽地微笑道:「我就知道,十姓裏面,不會都是傻子,一定會有人願意出來見我。」
那些影子安靜看着他,忽然有人笑道:「你就不怕我們連手,在這裏將你除掉?」
「不是我怕不怕的問題,是你們敢不敢的問題。」
猴兒酒淡淡的看向了他們,道:「你們沒有那個膽,還不如剛剛離開了上京的那個人,他看我的那一眼,確實帶了殺氣,不過,他足夠聰明,忍耐住了,老老實實的離開。」
幾位人影,緩緩對視了一眼,才有人輕聲嘆道:「好久未見如此狂妄的邪祟了。」
「不過,既然你邀請了我們過來相見,那便說說吧!」
「你想要什麼?」
「」
「我要十姓的法。」
猴兒酒道:「不是普通的法,而是你們的橋,你們的兵馬,你們在陰府里的佈局,你們對那些東西的了解,你們手裏的紫太歲,你們二十年來的積累。」
「所有的一切,都交到我們的手裏,或者說我的手裏。」
一番話說的眾人無聲,忽地有一個陰影沉喝:「你好大的口氣,也不」
「不必急着說這些給自己壯膽的話。」
猴兒酒直接打斷了他,淡淡道:「三個月內,我會登觀山祝家之門,按了江湖規矩,正式與你鬥法。」
「你若真有底氣,自可在那之前,將我留在山上。」
「」
「你」
那黑影,或者說觀山祝家家主,一下子沉默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