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百寶閣而出,楚牧沿街而行,人流熙攘之間,他打量着街邊一個個店鋪,眉宇間已有幾分思慮之意。
一場拍賣會,他撒下數十萬靈石,拍下的各類珍稀之物,並不在少數。
可未曾拍下的珍稀之物,也不在少數。
溢價與否,他倒也不太在乎。
他考慮的是,或許現如今的他,確確實實需要一個穩定的渠道,來替他搜集他的所需。
修為越高,所需要之物,必然就越珍稀,僅僅靠着他自己搜集,必然會極其艱難。
就如這次百寶閣拍賣會,若他有一個如百寶閣這般的渠道,都用不着他親自去參加拍賣會。
更別說,縱使他拍下這些物品,也都是以遠超物品本身價值的價格,才能到手
楚牧默默思索着,這個念頭亦是愈發濃郁。
只不過,以他現如今的修為以及散修身份,若僅僅只是一份不大的基業,問題應該不大,但若是要做大的話,那恐怕就不容易了
他環視四周,最終還是將這個念頭深藏心底。
不管如何,在這天樞城,他都只能是過客。
通緝令雖被撤銷,他當初在荊門,他可是宰了不少長生宗的築基修士。
修為至築基,又豈會沒有親朋好友。
他為過客,再加之沒了通緝令,以他的名聲,估計也不會有誰腦袋一熱來找他麻煩。
但若是在此定居,乃至開創一份基業的話,那就是徹底處在了長生宗的規矩法度之中。
真到那時候,不用想都知道,必然少不了麻煩
他摸出傳音符,一道傳音發出,不過片刻,少年的身影,便在街尾顯現。
楚牧瞥了一眼,眉頭卻是一皺,他摸出傳音符,又一道傳音發出,尚未看到他的少年,聞傳音之後,立馬調轉方向,往城外而去。
楚牧佇立原地,注視着少年出城的身影,在其身后街道,人煙熙攘,但也不難看出,有人盯上了這少年。
幾道緊隨其後的身影,少年明顯未曾察覺,還饒有興致的打量着街邊之景,不時還走進街邊商鋪,撒下靈石,買着心儀之物。
楚牧眉頭緊皺,這般盯梢,無非就是少年在城裏顯露了家底,讓人給盯上了。
殺人越貨的那一套,在曾經,他所見所聞,乃至他親身經歷,都不在少數。
來之前,他就多有叮囑,更別說,此子寄託李老希望,平日裏教導,恐怕也沒少囑咐。
但少年卻這般招搖,且毫無戒心
哪怕有他的因素存在,也實屬不該。
他若不在,少年一旦出城,那稍有不慎,就是身死道消!
「希望吃一塹長一智吧」
楚牧暗自搖頭,三載之約,早已完成,他不可能護這少年一輩子。
他拍了拍旺財,步子邁開,隨着少年出城的方向而行。
事情的發展,並沒有超出楚牧的預料。
少年出城約莫數十里,城中,便有數名修仙者緊隨而出。
楚牧立於飛舟之上,俯瞰着下方即將發生的殺人奪寶之景。
五個修仙者,皆是練氣境修仙者,修為差距不大,皆在練氣後期到練氣圓滿的這個階段。
幾人明顯在少年身上下了追蹤之法,雖相隔數十里,但依舊牢牢的鎖定少年蹤跡,跟隨於少年身後,拉近着距離。
於天穹俯瞰,也不難看出,這天樞城外,和修仙界其他地方,也沒有太大區別。
坊市外,依舊是叢林法則紮根之地。
少年孤身一人出城,不過數百里距離,就有數波修士盯上,但在那隊修士的威懾下,也都相繼退去。
而少年卻一無所知,似是他這位築基前輩給的底氣,大搖大擺,無所畏懼
隨着距離的拉近,距離天樞城的愈發遙遠,跟蹤之人,則是愈發肆無忌憚的拉近距離。
少年似也察覺到了端倪,本是漫不經心的模樣,明顯多了幾分緊張。
楚牧抬手一握,那一張與少年聯繫的傳音符,便化為了飛灰隨風消失。
接連發出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