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兮禍兮?」
楚牧眸光微亮,看向眼前這片冰霜的目光,已是難掩期待。
在他的注視着,隨着外界冰霜的消融,這一股冰霜核心之地,異變已然愈發明顯。
冰霜衍化各種各樣的形態翻湧,似獸潮,又似冰霜風暴,漫天風雪,愈發猛烈之間,涌動的冰霜色澤也隨之變化。
從原本的潔白晶瑩,到淡淡藍光沾染,至最後,已是近乎妖艷的深藍晶瑩。
隱約之間,甚至可見絲縷的焰火涌動,但轉瞬之間,那絲縷湧現的焰火,便又立馬消失得無影無蹤。
至此刻,楚牧心頭本來尚有的幾分不確定,儼然也徹底化為了毋庸置疑。
他一抹神識流轉,沒入乾坤袋之中。
在乾坤袋中數畝靈田之外,尚有一大片空地。
那命運多舛的屍傀,尚且還癱倒其中,縱使以屍傀之防禦,硬抗下那魔掌一擊,亦是幾近不可承受之重。
剛於雲瀾前線吸納足夠血氣,治癒一身傷勢,經這一次的劫難,這一尊屍傀,眼下又已是奄奄一息之態,生命垂危。
此刻,似是察覺到了楚牧這一抹神識的降臨,屍傀灰白渾濁的眼眸顫動,幾近不可抑制的仇恨目光,剎那間便鎖定了楚牧這一道神識。
屍傀有靈,天生邪惡,本就難受控制,那就更別說被強行奴隸,而且還屢次被當做肉盾,被迫送死
楚牧視若無睹,這一具屍傀,於他而言,就是一件工具。
工具的存在,區別也只是在於有用與否而已。
而這具屍傀,這一件他精心構築的工具,顯然還有着極大的用處。
畢竟,要修復這尊屍傀,無非也就是一些血氣蘊養而已,頂多數載時間,便又是一尊可擋元嬰殺招的肉盾。
相比較屍傀本身的不可控,此等關鍵時刻拿來當肉盾的使用之法,顯然要穩妥得多。
至少,屍傀想噬主,都沒有任何機會。
楚牧催動奴印,屍傀頓時便悽厲嘶吼出聲,本就猙獰的面容更是愈發扭曲驚悚,一縷縷近乎不可抑制的恐怖氣息儼然也隨之湧現。
似也清楚證明着,這一次,這尊屍傀所受之創傷,也並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麼嚴重。
楚牧倒也沒有什麼意外,屍傀天性邪惡,本能的不甘心被他操縱,是理所當然。
本能的尋求擺脫他的操縱,也是理所當然之事。
趁屍傀因奴印心神失守,楚牧這一抹神識飛速沒入屍傀之軀,下一剎那,一抹深藍便被這一縷神識席捲而出。
隨神識抽離乾坤袋,他抬掌之間,掌心之上,一抹深藍色澤的火焰湧現,火焰跳動閃爍之間,卻也非是火焰本該有的炙熱,而是湧現出一股讓人刺骨的寒意。
火焰似能凍結空間,跳動之間,絲絲縷縷的寒霜凝結,幾乎是肉眼可見,這一抹寒霜,便飛速向周邊剛消融不久的海域擴散而去,短短數個呼吸之間,楚牧周身數十丈海域,便再度被冰封。
就連這珊瑚礁中的冰霜風暴,在這一股寒霜作用下,都是瞬間平靜,不見先前的暴躁。
楚牧注視此景,眸中儼然愈發炙熱。
水脈異變,冰封數百裏海域,可並不一定非得是冰屬性的天材地寶!
在修仙界,也從來沒有什麼水火不容的說法。
他眼前的這一抹乾藍冰焰,儼然就是最確切的證明。
而眼前的水脈異變,冰霜染藍的冰封風暴之景
恰恰與他所知曉的乾藍冰焰孕育之時的場景,幾乎一模一樣。
在修仙界,靈火數不勝數。
比如修仙者都會具備的築基真火,比如以地脈燃火煉丹煉器,比如通過靈碳,靈油以丹器之術的一些特殊手段生火,皆可稱之為靈火。
靈火常見,罕見的是天地靈火。
既被冠以天地之名,那毫無疑問,每一種天地靈火,皆是奪天地造化而成。
就比如眼前的乾藍冰焰。
相傳乾藍冰焰誕生於極寒之地,三千載載孕育冰態,又需具備水火相融的環境,再經萬載孕育,方可成就乾藍冰焰
第七百零七章 福兮禍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