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真以為誰都會慣着你麼?我賭了!你說賭什麼吧!」
「之前,周主任說,要是我輸了,讓我滾蛋。要是我贏了的話,他就從這裏爬着出門。我覺得,這個賭注就挺好,你要是輸了,就離開縣發改委!」
嘶!
所有人倒吸了口冷氣。
這賭注也太大了吧!
誰也沒想到,孟遠會這麼說。
盧金義連忙道:「孟主任,都是同事,這玩笑有些大了昂!」
其他人也紛紛打圓場。
孟遠堅定的道:「我知道,你們不少人都對我有看法。我呢,本來也不想計較,可王股長剛才咄咄逼人,覺得我不行,不就是看不起我麼?好啊,我也想開了,大不了我不幹了,也要證明我自己!你就問他,敢麼?!」
大家一愣,隨後有人恍然大悟,據說孟遠請假一周去省城是參加研究生複試的,看樣子人家是有後路的,就算不在這裏干,還可以去讀書啊!
也許,孟遠早就不想幹了,只是想辭職前噁心一下大家?
大家都覺得,孟遠是有底氣的。實際上,孟遠只是基於前世的記憶才敢如此誇下海口的。
王開函不像周康有個好爹,也不像孟遠有研究生可讀,他更不想離開縣發改委,所以他是不願意冒險的,哪怕是有那麼一絲可能輸,也不行。
可架不住孟遠步步緊逼,最後王開函還是咬牙答應了。
「孟遠,你別太狂了,我可以跟你賭!也以一周為期,要是你真能讓邵建這個死人跳出來作證,我就離開縣發改委!」
「老王!你怎麼也跟着鬧呢!」李躍忠平時跟王開函關係不錯,連忙勸道。
見王開函抿着嘴不說話,李躍忠又看向孟遠:「孟主任啊,這就是個誤會。老王他就是說話直,沒惡意的!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沒必要賭這些啊,要我說輸了的請大家吃飯就行了!」
「你想下注也可以。」孟遠冷聲道。
李躍忠尷尬的閉上嘴了。
見孟遠不鬆口,王開函自然也不能認慫,更何況,他打心底里認為,孟遠不可能贏!
要說有別的證人,他還有點底氣不足,邵建這種已經化成灰的人,怎麼可能出來說話呢?
這個賭,就這麼定了。
一上午,孟遠是徹底出名了。
不過打賭歸打賭,工作還是要照常進行的。下午,孟遠去縣裏開會,就見到有人在背後指指點點。
正好碰上田廣生,孟遠上前打招呼。
「孟遠啊,我聽說你考上研究生了?」
「對,魯東大學。」
「可以昂,當初咱們班,就屬你學習刻苦。現在也算是苦盡甘來了,我聽說你又跟周康槓上了?」
「你的消息還挺靈通的。」
「嗨,咱在這個口上,就得耳聽八方,眼觀六路啊!你不是沉不住氣的人,更何況,現在陳琳雅也出國安胎了,你說你這是圖啥啊!」
「你猜呢?」
「誰知道啊,我跟你說,周康的媳婦是個小心眼的,你收拾周康,根本不用打什麼賭,等陳琳雅孩子落地,直接捅咕給他老丈人,看他還怎麼威風八面!」
孟遠笑了笑「那他媳婦就可憐了,趁着沒結婚,能少禍害一個,算一個吧!」
「得,算我白說。兄弟,你不會是虛張聲勢吧?」
孟遠笑了笑:「你怎麼會這麼想?」
「你才到縣發改委幹了半個來月,就算是有所發現,也肯定證據不足,現在你也一上午跟兩個人打賭,幹完上司干下屬,這說明什麼,說明你想讓消息傳出去,然大家覺得邵建是他殺,還留下證據了,這個面紗很快就被揭開了!下一步是要引蛇出洞,讓他們自己露出馬腳對麼?」
「聽起來,有點道理。」
「不是有點,是非常有道理,好麼?」田廣生很自信。
孟遠笑了笑,「你說的只是其中一小部分。」
「那還有啥?」
「知道的越少,越安全。」孟遠不願意讓田廣生也摻和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