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銘縮着脖子,也顧不上腦袋上的茶葉了,有些意外的問道:「你是為這事兒?」
「我要是不來找你,你小子都等不到下禮拜就得進去,怎麼,還想不明白給誰當炮灰了?」
廖銘一怔,隨後弱弱的道:「不會吧,宋連盛說他等等,你讓我捋捋!」
孟遠見目的達到了,也就不折騰了,剛才那一回合,演戲的成分佔了大半。他就是想要讓廖銘以為自己生氣了,多想想這個坑究竟是怎麼回事!
當然了,上大學那會兒,廖銘沒少擠兌孟遠,現在有機會了,報個仇,沒毛病!
廖銘冷靜下來抹了把臉,摘掉臉蛋子上粘的茶葉,故意想要拉近關係:「孟遠,以前我怎麼沒發現,你小子脾氣這麼暴躁?是不是發改委的工作壓力太大了?我家有個健身房,不然我送你個卡,你有空去裏面練練」
廖銘是真心的!
同學會上,廖銘只是初步意識到孟遠可能有些手段,要說想要巴結或者害怕,談不上,可剛才孟遠那股子狠勁兒,讓廖銘心裏有些犯嘀咕了。
門外的服務生聽到動靜,可之前廖銘說了,不叫別進來,他們自然也不敢進來找罵。
「卡不用了,你還沒想明白?」孟遠順手捏起桌子上的煙盒,點了一根。
「不是很明白,宋連盛找我的時候,說是想讓你放放水,可你不收禮,這才輾轉找到我,答應我時候給我分點湯喝。」
廖銘意識到可能有問題,但要說哪個環節出岔子了,他還沒想透。
孟遠順手把煙盒子扔給廖銘:「你跟宋連盛認識多久了?」
「才認識的,怎麼,難道不是他說的那樣?」
「我跟黃建設有仇。」孟遠提醒了下。
「有仇?」廖銘一怔,黃建設是什麼人,那可是柴市長的錢袋子,這梁子結的有點大了吧?
孟遠這小子,果然有底氣啊!
在廖銘的認知里,能成為對手,那必須是實力相當,要是一方很強,分分鐘就把對方碾壓了,那還叫什麼仇?
現在孟遠這麼說,那豈不是意味着,他背後的人至少也得跟柴市長是一個量級的?
不然,他憑什麼敢跟柴市長的錢袋子叫板?
想到這一層,廖銘的態度更加恭敬了。
「黃建設這個人我聽說過,有人叫他交際草,有人叫他笑面虎,你跟他起衝突,就一點不擔心?還有啊,宋連盛相當於他的狗,你們這麼緊張的關係,為啥他還會讓我拿錢捧你,按理說,他們給你正面施壓也就是一句話的事兒!」
廖銘索性把心裏的疑問說了出來。
孟遠有點無語,「你腦子都不轉的麼?他讓你幫我的時候,肯定簽合同了吧,有收款證明吧?只要宋連盛把這些捅咕到紀委,到時候給我扣個索賄的罪名,你呢,也會跟着喝一壺!」
「坑我?!」
廖銘支棱着眼珠子,沒想到自己花錢忙活半天,還被人算計了。
「孟遠,今兒你打我打的對!不然我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呢,這事兒你說怎麼辦,合同和收據還在我這裏,那孫子說晚上來找我拿,幸虧你來找我了!」
「就算在你這裏,也晚了。」孟遠擺了擺手。
新星工作室不也有合同,有收據麼,從你手裏給出證據說你行賄,是不是不太符合邏輯?
要是讓新星工作室這個第三方跳出來,說點什麼,是不是更加真實?
「你是說,他會給紀委那邊通氣,讓他們直接去工作室調查?」廖銘經過點播,也想到了裏面的關鍵。
「不排除這個可能。」
「那那怎麼辦?」廖銘有些急了,老爹千叮嚀萬囑咐,千萬不能幹違法的事兒,尤其是眼下這風口浪尖,關書記新官上任三把火,想要個開門紅,這才點了兩把,最後不是抓黑惡勢力,就是拿貪腐問題,自己這麼做,不正好撞槍口上了麼!
廖銘剛把臉上的水擦乾,又急出了一頭汗。
「怎麼辦?那得先問問你自己!」
「問我?」廖銘有些不明白了。
「你就說,現在知道我跟黃建設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