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晉江懶得看周康耍彪,找了個理由讓他出去了。
周康站在走廊盡頭,只聽到電話那頭傳來宋連盛的聲音。
「周主任,我聽說縣紀委沒把人給帶走?怎麼回事?」
「李文藍突然冒出來,給他擋了一刀。你那邊不用兜圈子了,直接叫下面的人投案自首,把行賄受賄的罪名先給他坐實了再說。這小子在外面,我這心裏總不踏實!」周康壓低聲音吩咐道。
「明白!」
當天下午,宋連盛再度跟廖銘見了面。
剛見面的時候,廖銘的臉上纏着紗布,遠看上去就像個木乃伊。
「廖老弟,幾天不見,你這是怎麼回事?」宋連盛詫異的問道。
「唉,別提了,要不是受傷,我早就給你打電話了。那天從新星工作室出來,特麼的就遇上壞人了,我估計是有人見財起意,我在醫院躲了躲,當時着急也沒帶充電器,手機沒電了,今兒出門,我都是帶着保鏢的。等我好點,非得好好查查怎麼回事,我懷疑是田瑾瑜那娘們給露了!」廖銘解釋了下這兩天失聯的原因,順便把田瑾瑜提出來溜達一圈。
聽到田瑾瑜三個字的時候,宋連盛喉頭微微一動。
「老弟,你咋不早說?」
「唉,都是小事兒。對了,事兒妥了,收據和合同我都帶來了。」廖銘把資料袋往前推了推。
宋連盛看都沒看,故作發愁的嘆了口氣:「辛苦你了!」
廖銘見狀,連忙問道:「這話說的見外了,宋哥,都是你一句話的事兒,只要能幫宋哥排憂解難,讓我幹什麼都行!」
宋連盛聽到這話,眼皮子一抬。
「真的?」
「有一句假話,天打五雷轟!」廖銘拍了拍胸脯子道。
宋連盛端起杯子,跟廖銘碰了一杯。
「兄弟,那哥就直說了,實不相瞞,事情有變,孟遠這個人真是貪得無厭,頭一次我給他送了張購物卡,琢磨着能抬抬手,你好我好大家好,結果呢,他收了卡,還一個勁兒的給我們黃總上眼藥。我們就合計着,是不是送少了,這不麻煩兄弟你出手,可倒好,今天他在縣裏公然表態,不讓我們參加四期建設,這也就算了,之前正在進行的項目,也想要給我們叫停,這一天損失可就是幾十萬啊!」
「啊?他是這種人?」廖銘故作吃驚的問道。
「是啊,我也是沒想到。既然他做人不地道,我也不打算慣着。今天找你來,是想商量着給他點教訓!」宋連盛一邊說,一邊觀察廖銘的反應。
「宋哥!我最看不慣的就是這種人了,今天咱們是聊到這裏,我才多說兩句。我這個人啊,一般不願意背地嚼舌根子。之前同學會的時候,這小子就狂的不得了,他利用職權,壓迫我們班同學在桌上吃狗糧,這也就算了,我請來跟大家互動的女企業家,他看上了非得要跟人家一起回家。宋哥,你說這是不是得意忘形!」
宋連盛不動聲色的聽着,既然知道他們倆之間是塑料同學情,那就沒啥好顧慮的了!
「誰說不是呢!家裏也沒個人指點,當個小官,尾巴就翹到天上去了!」
宋連盛委婉的提醒廖銘,這小子家裏沒後台,不過就是走了狗屎運,才到了縣發改委。
「要我說,這種人啊,就該給他點教訓,讓他知道天高地厚。」
「既然老弟都這麼說了,我也就開門見山了。說實話,我讓你幫他的書上榜,有兩個用意。第一層,如果他願意接受,那就大家一起發。現在他收了錢,也不配合,那就得來第二套方案了。」
「啥方案?宋哥,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儘管說。」
「還真用的上,老弟,這材料你拿着去紀委,直接舉報他!」說着,宋連盛把材料袋又推回到廖銘面前。
「這」廖銘面露難色:「宋哥,這不是連我一起也給埋了?他要是受賄,那我不就是行賄的人麼?」
「老弟,你咋這麼實心眼啊!你當時不是說田瑾瑜在工作室上班麼。正好你不是懷疑她是不是跟你一條心,這不是挺好一個試探的機會?」
「她要是去,那最起碼還是有忠誠度的。說起來,行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