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烏東升,玉兔西沉,天色已是漸漸明亮。
周承在定境中迴轉醒來,眼中玄黃二氣一閃而過,這一夜的感悟讓他收穫良多。
雖然現在周承還未能真正溝通借用天地玄黃塔的氣息,但是他的神識已經與玄黃二氣稍顯融洽,接下來就是水磨工夫,最多再過半月的時間,他就能借用天地玄黃玲瓏塔的氣息來對敵了。
即便是現在,他的法力中也多了幾分防禦之力,若是動用秘寶金光珠,所產生的防禦效果絕對要高於他人。
其實比起溝通玄黃塔的氣息,他更加期待自己頌言喚器真正凝鍊玄黃玲瓏塔的時候,不知道會不會顯化出太清道祖的神器之主幻形。
混元聖人的虛影啊,想想就有點激動。
就在周承思緒發散的時候,一陣敲門聲響起,葉珺鈺的聲音在門口傳來:「小道士,過來客棧門口集合了。」
周承聞言便收攝了心思,略微整了整儀容,提上了丈八蛇矛就走出了房間。
此時門口只見鍾欽元和宋洪二人,葉珺鈺卻是不知去了何處。
「周師弟氣息沉穩法力平靜,看來已經完全鞏固精魄期的修為了。」鍾欽元是在這一行四人里修為最是深厚,自然是看出了周承現在的情況。
「得益於珺鈺和周師兄的經驗,突破的水到渠成,鞏固起來也很容易。」周承微微笑道,算是默認了鍾欽元的評價。
「周公子當真是天資過人。」宋洪哈哈笑道,他似乎對周承多有恭維之意。
周承雖然猜測宋洪或許是另有所求,但也並不點破,這種事情還是等宋洪自己說出來的好。
就在此時,葉珺鈺懷抱着靈風劍在一旁走來,沉聲說道:「我剛才又打聽了一番,今天的武者選拔又有了些變化。」
「又有變化?怎麼回事?」周承皺眉說道,這選拔的規矩可是永州郡守定下的規矩,哪裏有說變就變的道理。
「似乎是參加文武宴幾位舉人提的建議。」葉珺鈺指了指街上人群涌動的地方,說道:「按照那幾名舉人的說法,武者的武功高低,無非就是力量的大小,讓幾千名武者相互比試實在浪費時間,還不如只檢驗一下力量,如此定下名次比較方便。」
「這個世界畢竟是文道為尊,郡守也不好拒絕,思量了一番依舊答應了下來,臨場用文氣紙寫了一篇『氣力歌』,能夠用來檢測武者一擊之下所蘊含的力量。」
武者的武功高低只是體現在力量大小,這果然是文人說的話啊。周承暗自翻了翻白眼,不過這郡守居然能夠寫出檢測力量的東西,也着實有些神奇。
看來這文道之法,也並非只有戰詩殺伐而已。
宋洪卻是一臉不滿地說道:「力量,速度,身體強度這些都會影響武功,怎麼能只檢測力量這一點,難道就沒有武者反對?」
鍾欽元搖頭說道:「高山何必在乎草芥的反對?」
在這個文道世界裏,文人就是高山,武者就是草芥,後者只能是無條件的服從前者定下的規矩,完全無力反抗。
……
郡守為測試武者力量而安排的地點是一處書院的廣場,地域寬廣,足以容納數千人,是書院學生平日裏用來強身健體的地方。
而且廣場的周圍也佈置有高台,永州郡守和幾位舉人秀才端坐在上面,如閒庭觀戲一般看着下面陸續到來的武者。
一名二十多歲的書生做舉人裝扮,他看了一眼台下的景象,對身邊的郡守說道:「讓書院裏進入這麼多武夫,郡守大人只怕是廢了不少口舌吧。」
書院在這個文道世界裏就是類似於修行聖地的存在,通常往來的都是文道中人,武者是根本就沒有資格進入書院的。
永州郡守是一個五十來歲的清瘦男子,頭髮花白但是面色紅潤,他苦笑道:「白舉人取笑了,的確是費了一番功夫,這書院的先生是位返鄉的老進士,不容易啊。」
「要我說來,郡守大人何必這麼麻煩,不過就是一些武夫而已,不入文道終究是弱小不堪,隨便選幾個就是了。」說話的正是先前與武者相爭,囂張無比的青袍秀才,他的語氣竟是不必那舉人弱上分毫。
郡守搖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