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可以說是連夜飛奔出越陵郡城的,他沒有想到許尚那些人居然會這麼的「熱情」,為了把自己留住,居然把孫女和女弟子都推出來了。
而且碧天閣上面可不只有他們,那前來赴宴的一百幾十號人里,可是有不少當地世家宗門的高層,這要真是輪番上陣,周承可不認為自己能夠承受的住。
所以還是趁早溜之大吉的好,當然之前管許尚他們要的銀錢,總共二十萬兩白銀都已經進了他的芥子環里,否則周承說不得真要留下來能拿到錢再走了,
不得不說,越陵郡城雖然總體煉器士的實力水平不怎麼樣,但還是頗為富裕的,許尚等人為了表達謝意,又說什麼也不肯給少了,於是就塞給了周承這麼一筆「巨款」。
夜幕之中,明月高懸,群星閃爍,林間小路上,飛奔的周承突然停下了腳步,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地面,然後蹲在了路旁,仰天扶額長嘆:「我似乎又忘記問路了,南霞郡該怎麼走?」
在越陵郡城的時候,周承只記得銀錢,卻是忘記了最重要的事情,此時兩眼摸黑,完全不知道該往哪裏走了。
而且由於他的速度極快,已經過了那家驛站不知道幾十里,顯然是不可能去那裏問了,當然那麼一個小驛站也未必知道怎麼去別的郡。
「嗯?前面似乎有火光?」周承在點開力魄之後,五感六識都得到了極大的強化,目力也變得極好,能夠看出前方的夜色有別於尋常,透着些火焰的顏色。
「有火就代表有人,可能是有人在前面紮營休息,說不得可以問問路,就算問不到南霞郡,能問到附近有什麼城鎮也好。」周承轉眼間就做出了一番自認為十分合理的推測。
當即他也不拖延,邁開腳步,塵沙飛揚,快速向前面跑去了。
……
「看起來人還不少嘛。」周承看着眼前這篇空地上扎着的八個帳篷,神識感應中是有十六個人在這裏。
此地空氣里還瀰漫一絲淡淡的清香,似乎是某種花朵的香味,
這些帳篷圍成了一個圓環,中間是一輛載滿了貨物的馬車,上面還插着杆大旗。
「威遠鏢局?」周承有些詫異地想道:「就這兩個力魄初開,三個精魄期大成,其他的全都是鍊形築基層次的隊伍,也能押鏢嗎?」
按照周承的想法,你要押鏢,怎麼也得又幾個點開氣魄的高手坐鎮吧,起碼來了個會飛的高手劫鏢不至於無可奈何,就現在這陣容,只怕純陽宗隨便來個下山歷練的弟子就能給一鍋端了。
「不過如果這真的是鏢局的話,那麼接下來的劇情,應該是把我當成歹人,然後攻擊我,被我制服之後同意我加入他們,之後遇上劫鏢的就由我來解決?順便還可能有什麼鏢頭女兒傾慕之類的?」周承的思維發散,又開始根據自己前世的「經驗」胡思亂想了。
而事實上,接下來的發展似乎真的是如周承想像的那樣,就在他來到這附近的時候,在這紮營的那些鏢師就醒了過來。
這些常年行走江湖的鏢師自然是有着極高的警惕性,並沒有因為周承看起來文弱就掉以輕心,當然也並沒有不問青紅皂白地提刀就砍。
這十六人齊齊走出了帳篷,為首的是那名力魄初開的煉器士,看起來有四十多歲的年紀,相貌古拙飽經風霜,他對着周承拱手問道:「深夜天暗,露重風寒,不知這位公子是從何處來,又往何處去?」
從來處來,往去處去……周承差點脫口而出這句「名言」,不過為了避免自己被人提刀就砍,他還是忍住了,正色說道:「在下是從越陵郡來,本想是往南霞郡去,沒想到迷了方向,看到這裏有人紮營休息,就想來問問路。」
周承此話一出,那鏢頭直接向後退了一步,目光變得無比凝重,勉強笑道:「公子真是說笑了,越陵郡離此處可是有五百里,距離南霞郡更是有半月的路程,公子這一身輕裝……」
再看那其餘的鏢師們,也都是一臉警惕地看着他,有幾個甚至已經握上了刀柄,隨時都可能發起攻擊。
「糟了,這實話說出來也沒人信啊。」周承這才注意到自己現在是衣服青衫書生的裝扮,十五六歲的年紀看起來柔柔弱弱,又沒帶半點行李,鬼才信他會是從越